“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意思啊?”另一人简直要抓狂了。
“啊?”提灯笼的人没转过弯来。
“我的意思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我明明听见了这边的有动静的。”
“我也听见了。”
“那你还……”
“那声音有可能是水中杂物冲到岸上时发出的,也有可能是动物经过这里发出的,还有许许多多种的可能,我刚来之时也像你这般,见多了也就不怪了。”
“可我还是觉得有异常。”提灯笼之人依旧坚持。
“那你想怎样?”
“查清楚。”
“那你慢慢查吧,我先走了。”
“不一起吗?”
“我没这闲功夫。”
“你不怕有麻烦吗?”提灯笼之人问道。
“你知道我们这段江岸有几个暗哨吗?”另一人反问。
“不知道。”
“新人,我告诉你,每隔三里一个,总共有三个。而其他江段,是每隔五百米一个暗哨,你知道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吗?”
“这里很少有异常情况?”提灯笼之人终于有些明白了。
“对啦,就算有数十年经验的渔民都对此处的江水发怵,你觉得对面的蜀兵能有这份胆量来吗?”
“可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被蜀兵运气好撞上来了……”
“我说了,这段江面有三处暗哨,就算有,谁能确定是从咱们这里潜入的?”另一人的语气变得十分暴躁。
“老宋,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提灯笼之人的语气弱了下来,终于没那么坚持了。
“回去。能睡就睡,不睡也随便你。”
“那走吧。”提灯笼之人终究是新兵,自然要顺着老兵的意。
不过多听听老人言总是不错的,若是他执意要向上级报告,估计此时两人都已经倒下了。
两人离开后不久,徐啸虎也偷偷溜了过来,暗暗跟在两人身后,他知道两人的耳力不俗,所以脚步放得很轻,夹杂在轰鸣的江水声中,微不可闻。
运气不错,刚过来便得到一条敌情了,南越军的布防虽然看似随意,其实外松内紧,单单从老兵口中说的“半里一处暗哨”便可得知,他们可是下了大功夫的,绝不像苏琼口中说的那般“南越军军纪涣散,一点也不设防”。
——
第二天,天亮了。
杨骁站在这头往沧澜江那头眺望,对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对岸有好几棵树,其中左起第三棵,树底下比昨天多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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