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一笑!
这,是个危险的夜晚,危险的气息,还在继续蔓延……
谈判结束,两个人自然没了再相处下去的必要。
离去之前,他给了我一部手机,看来是因为他知道身无分文的我,为了方便我们联系才会给我这部手机吧!我当然也不必去装什么清高,这个时侯,有部手机来联系还是方便许多的。
待他离开之后我才动身,应该去警局走一趟了,我要查一查云家和邵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据我所知,云父生前是个法官,他几乎做了一辈子的法官,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他身体还算硬朗,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无药可医之下,终于死亡。据医生所说,他是心病成疾,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我想,我应该从他生前所负责的案子上查起,或许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很快的,我便来到了警局。
局里只有一个师妹在值班,她诧异的看着我,“师姐,你没事吧?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逃亡的难民?”
我苦笑了一下,“比难民还惨。”
“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她大吃一惊,急忙过来扶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师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也许是真的渴了,也许是需要压压惊,我一口气把那杯水全都喝光了。她拿过杯子说要再帮我倒一杯,我拒绝了,“师妹,帮我一起找找云中天的资料。”
“好!”她一边答应着一边飞快的敲打着键盘,不一会便喊道,“师姐你过来看,这是云中天生前所负责的所有案件。”
“我看看!”
我专注的盯着屏幕,她则负责调动案件。忽然,一个名字印入我眼帘,我急忙喊了一声,“师妹,就是这个,全部调出来。”
邵岸生。
我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在十年前他白手起家,一手创立了邵氏集团,被人称为商业奇才,轰动一时。只不过,以前邵清尧对我提过的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少之又少,说他父亲的名字在邵家是个禁忌。
师妹把他的资料全都调了出来,我急切的看了下去
怎么是他?
怪不得我听声音这么熟悉,原来是他。
夜,沉的彻底!
我们来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餐厅,挑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我一贯的爱好。
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开门见山的和这个男人进入正题。“说吧,邵清风,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
他挑起一双好看的英眉,邪魅的笑了一声,“怎么能说帮呢?云家的女儿,即使成为车下亡魂,也不关我邵清风的事。”
“呵!”我笑了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永远可以一边展露着人心的笑容,一边吐露着残酷至极的话。
正如他所说,他对云家的女儿没好感,我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尽管他是我“前男友”的哥哥。
不过,不管他多讨厌我都不在乎了,毕竟今晚所经历的这一切,已经让我看开了,这个世界上从没人在乎过我,我又何必去怨天尤人呢?
“知道本姑娘的命您风少是不放在眼里的,说吧,救下我的条件是什么?”
闻言,他赞赏的看我一眼,也不在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
这就是条件?
我怎么想都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惊诧之余,刚刚喝下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就这么毫不设防的全喷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云、起、晴!”
他猛地站起,看着自己一身昂贵的西服全都被喷上了茶渍,怒不可揭的瞪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别的女人做不到的事,你全都可以做到?”
“不过是喷你一口口水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感觉到阴森森的。
这个男人,想干嘛?
他狠狠的瞪我一眼,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来,“真是够了,云起晴,我总算明白清尧为什么选择云双,而不选择你了。跟云双一比,你简直不算个女人!”
这话,够狠!
我死死的抿着嘴唇,将“云双”这两个字狠狠的咬在齿间,回想着几个小时之前的一幕,心口一阵震痛,言语间也开始变得犀利。“是,我是不能跟云双相比。她柔弱,我顽强;她是千金之躯,我是命如草芥;她有漂亮的新衣服,我只有破烂的牛仔裤;她和帅气的学长牵手一起风花雪月,我却要半工半读自食其力;她是云式企业下一代的接班人,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刑警……”
我一口气说着,强悍的瞪视着他,不允许自己在此刻软弱。“这就是云双和我,天差地远,但,又如何?”
邵岸生,男,五十岁。
二零零四年二月,因罪入狱;五月无罪释放。
二零零六年七月,因故意杀人罪入狱;二零零八年八月被判处死刑,枪毙。
这是邵岸生当年的案子。
师妹帮我调出了他的所有档案原来,在二十八年前,他曾经爱过一个名叫雪音的女子。
在当时,雪音已经是云父的女朋友了,他们已经谈婚论嫁;却在这时,她邂逅了邵父。两人一见钟情,疯狂的坠入了爱河,也因此,她对云父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要求。
云父痛不欲生,怎么也不同意解除婚约,他利用自己的职权来威胁她、逼迫她;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与他结了婚。
邵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离开了他;伤心欲绝之下,他遵从父亲的命令,接受了政治联姻。
然而,他们虽已男婚女嫁,却始终深爱着彼此。
就这样,一直过了二十年;二十年来,他们始终将对方放在心中。直到有一次,他们在街头巧遇,却不曾想,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当时的他正欲穿过马路,像是有什么心电感应一般,蓦然回首,却见她立于灯火阑珊处,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
一辆跑车飞快的从他身后驶出,她奔向他,千钧一发之际,她推开了他,自己却倒进了血泊之中。
为此,云父将所有的错归于他的身上,对他恨之入骨;而邵父,在彻底的失去了雪音之后,也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所有的冤孽似乎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云父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开始设计了一连串的阴谋,不择手段的将他送上了黄泉路;终于在他被枪毙之后的没多久,他自己也终于瞑目了……
如果说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是一场伤悲;
那么,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错的人,是一份无奈。
雪音和云父,不能相濡以沫;和邵父,不能相忘于江湖;所以她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