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他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想念?
想她小巧但却稳的身子扶起他,说着关心的话,想她面对他的骚扰,蓦然脸颊变红,他似乎很喜欢逗弄她,这样的游戏多少遍也不厌倦。
妈说他的性子是倔强至极的,她也这么说过,可是为什么两个倔强的人这么走到了一起,还这么艰难,沈铭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如果难过的话,就不会试着挽留我吗?清文,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是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沈铭带着醉意喃喃道。
他歪歪斜斜地走向门外,摇摇晃晃中,周围的景色变幻,已经从卧室到了别的房间。
冷清文缩在被窝里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等到脚步声清晰可闻的时候,已经是房门打开之后的事情了,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她看向一边。
沈铭带着醉意走向床边,他的眼里朦胧,一步步地走过来,“清文,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说完这句已经倒向床的一侧,而冷清文正好是背对着他的姿势,他一把把她的身子给转过来,“为什么不看我?你已经憎恨到我这个程度?北苑森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把你的魂魄都给勾过去?可惜他早就已经有心爱人了……”
他带着醉意的话语传向她的耳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冷清文被他一阵搅和地看向他,这才看到他脸上的醉意和那眼神里的挣扎,难道他们俩都一样,在彼此的感情中徘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没有,我不像你所说的那样!”
她推了推他,却根本就推不开,他的身子太重,喝醉了之后更让人无法移开,她挫败地看向这个男人,擅自走开的人是他,现在喝醉酒出现在她面前的人还是他,到底他要怎么样?
难道要把她逼向无法逆转的地步他才罢休吗?
北苑森是谁?组织的头目!他竟然认为她会和北苑森有情愫,拜托,她们只是简单的下属关系,事实上,对于北苑森,她有过短暂的欣赏,其它的根本就没有。
她的心一直在他身上啊,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认知?
沈铭,我们都是感情上的笨蛋?是不是?否则这五年来我们也不会走不出对方的影子。
要不然这世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再对别人产生同样的感情?
“是哪样?我只知道现在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你想想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清文,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王八蛋?”沈铭真的喝醉了吧?
“你喝醉了,你开始胡说八道了。”冷清文道。
“我……我没有……喝醉……”他的眼看向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深邃地让人认为里面埋藏着很多的故事,他的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他这样……会让她错意,自从慕云去了医院,她们之间就开始以迅速的步伐转向不好的境地。
她心伤,想起五年前她产下宝宝的时候,发誓一定不会再回国,当时的心情现在似乎都能感知的到。
沈铭……她高烧才刚刚好一点,又很长时间都没睡觉,现在身上压着一个人,她更加呼吸急促,快透不过气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去睡觉了。”冷清文推了推沈铭,她知道这是徒劳的。
沈铭已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她的手探向他的脸庞,怎么办?就算他这样对她恶语相向,不管他怎样羞辱她,看到现在醉成烂泥的样子,她还是心疼,心里酸胀着,好像下一秒她就要伸手去抚平他的愁眉一样。
她抽出身子,拖着病体,拿出毛巾,对着他的脸上擦拭了一番,帮他脱掉了外衣,让他躺进被窝里,她终究还是看不得他有生病的可能。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精疲力尽,躺在他身边,她的嘴唇绽放出一丝苦笑,是不是这是意外的收获?只有他喝醉了才会这么睡在她的床上。
风从窗口慢慢吹进来,卷起来白沙般的窗帘,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一夜无眠。
沈铭睁开的眸子看到的好像是梦中的镜像。冷清文正在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长发软软的软趴趴地伏在他的胸口处,好像是上等的织物。
她安静的容颜让人不忍打扰,沈铭的心跳跟着加快了频率,她轻微的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胸口处,有点麻痒,这女人……
他凭什么要在这里躺着好好的不动,让她舒服地睡觉?
沈铭抖了抖身上的人儿,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都快忘记了,昨天她淋雨了发了很严重的高烧,而她的肚子里现在孕育着他们共同的结晶。
他停止了活动,然而她已经醒来,看到他睁开眼睛,瞬间她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和他交流,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昨天晚上……你喝醉了……”
“我知道。”他只是冷冷的三个字就打发了她,然后干脆利落地起床穿衣服。
而她还可笑地刚才说话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她结结巴巴,而他则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真是可笑。
“我只是喝多了,没有喝醉,况且这个家到处都是我的地盘,就算我要一个人霸占整张床,你也不能没有反对的立场。
”他加了一句解释,这种解释只能让人的心越来越寒。
“嗯。”冷清文应了一声,他说的话确实如此,她没有立场,她是谁,她只是个他看不起的女人。她把被子盖住全身,一种凄凉笼罩着她。
他看到她落寞的样子,却没留下来给她任何安慰,或许他心底的骄傲太过于浓烈。
他总是会给自己最大的压迫,明明对那个女人怀着舍弃不掉的情愫,却在这里压抑着想要冲进去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可是现在他的态度不是应该硬硬地面对着她吗?
他应该把她在他身上施的法全部反噬到她的身上,看到她难过,看到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应该开怀笑的很大声,可是他现在笑不出来,反而有种寂静如死的寂寞感。
他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的柱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