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伊芙琳一个人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墙上那张伊万柯察金的照片,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伊芙琳想都没想,说了声“请进。”
“咔哒”门开了。
“早上好,伊芙琳柯察金。”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写满了字笔记本,上面应该是日程表吧。
“自由时间结束了,现在去找博士吧,他会告诉你今天要做什么。”白大褂用他布满茧子的手握住了伊芙琳的胳膊,领着他去找所谓的博士。
整个走廊,包括伊芙琳的房间,几乎都是纯白的,伊芙琳安静的跟着白大褂,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似的。
“挞嗒-挞哒”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在长廊里回响,她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你来了,伊芙琳?”一个留着短发的男人从电脑前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她。
“早安。”伊芙琳答非所问。
“今天有两个项目,你做完就可以继续活动了,额…全身检查和c意识公差检测,先去例行检查吧。”博士站了起来,领着她到了一台机器前。
伊芙琳麻木的把手指塞进了机器的一个孔洞里,即使是机器刺出的钢针也没有让她的有任何的反应。
“准备就绪,请读取数据。”
博士站在机器后的一台电脑前,拿着鼠标操作了一番,记录了数据。
“指标正常,去吧,今天的东西特别简单呢,我相信伊芙琳可以的。”虽然他清秀的面庞在确实算得上帅气,但清秀的面庞不影响伊芙琳对他的厌恶。
伊芙琳拖着早已麻木的身体僵硬的走向角落的一扇玻璃大门,透亮的玻璃在伊芙琳看来无疑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里面的人依旧穿着白大褂,伊芙琳躺在了那台装有三四个滚筒的机器上,随着滚筒的转动,伊芙琳的思绪也飞回了那个夏天。
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惹到伊万了,只记得伊万从来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始终冷着脸,对所有人都一样。
包括她的母亲。
伊芙琳和伊万奔跑在密林之中,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们身上,伊芙琳感觉那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为什么?
“鬼知道为什么?”伊芙琳心中说到。
她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与伊万重逢,很显然这不大可能了。
她刚来的时候,还对自己的亲人抱有幻想,想着有朝一日他们能把自己救出去,但别说救出去了,就连身边的博士都换了好几任了,她的亲人也没来。
一个也没有。
那年,伊万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手里握着猎枪奔走在雪原上,带着她追赶一只已经怀孕的母鹿。
伊万的睫毛上早已结冰,就连手也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了,伊芙琳娇小的身影已经快淹没在了寒风之中,但他依旧强硬的要求伊芙琳和他一起,伊芙琳只是个女孩子而已,但伊万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但这并不妨碍伊芙琳对伊万的崇拜,在她看来,即使是作为最精锐战士之一的义父也没有伊万厉害。
现在是意识的较量,一个人,一只鹿在作最后的较量了,伊万手中的枪也已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伊万冷峻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半公里以外的一个棕色小点-那就是鹿,地上零星散布的几滴血,代表着它也快撑不住了。
以今天的角度来看,伊万也依旧帅气,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睛,与现在不同的是,当年的他锋芒毕露。
它倒下了。
伊万目光盯着的那个棕色小点,倒下了,伊万跨着大步从五百米开外奔向倒下的鹿,它还没有死去,可怜的目光自下而上的看着伊万,仿佛在为它的孩子求情。
伊万错愕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但他还是选择了再给它一枪。
伊芙琳姗姗来迟的喘着大气,伊万不管不顾的背起了整只鹿,即使那都快把他的背压塌了,他也没让伊芙琳碰那只鹿一根毛。
“现在回去吧…”伊芙琳苦苦哀求,但那什么用都没有,伊万依旧我行我素,即使伊芙琳是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孩子。
“你自己回去吧。”但他们现在在雪原上啊,一个女孩不被冻死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想自己穿越十余公里回家?
突然,嗡鸣的声音中插入了一条说话声,将她从记忆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伊芙琳?醒醒!”
伊芙琳睁开了眼睛。
“呵呵…你在里面躺了好一会了,在里面时间长了容易得病哦。”博士微笑着对着伊芙琳说。
伊芙琳非常清楚这些人的嘴脸,他们通常会以某些奖励来诱惑她,这招在刚开始还算好用,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换成了折磨她已久的体罚。
在她眼中,他们就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魔—这要是落在了伊万耳中她肯定又要挨一顿臭骂,毕竟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什么地狱或者天堂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