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心想,这白仓鬼身世可怜,可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毕竟曾经还有母亲疼过,虽然最后是被母亲牺牲掉了,但是我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她们能狠心扔了我,这又和白仓鬼的父母有个区别呢。
“我当然愿意陪着师姐,我叫她师姐,我给她摘花带,还愿意为她冒险去做各种让她开心的事情,师姐说我怨气重,不让我去人间看我母亲,我就不去,我原本是想去报复母亲的,可是师姐说一切都是因果,不要去计较。”
“所以我就不计较,我哪里都不去了,一直陪着师姐,她待我好,我也就待她好,我听她的话,从不忤逆她。”
“不时有鬼差来找我们的麻烦,逼着我们投胎,我根本不愿意投胎,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冷漠的世界了,我在冥界很好。师姐也不愿意投胎,她跟鬼差说了好多好话,还许诺送他钱,可是师姐的家人也很少给她烧钱,所以我们就欠了鬼差很多账,师姐全部都列成欠条给他们,说以后肯定会还得。”
我又忍不住看了看柒殇,用眼神和他打招呼,“瞧你们冥界的鬼差都**成什么样子了,动辄就是要钱,要受贿,管理太乱了。”
柒殇无奈地冲我耸耸肩,“没办法,你别忘了,这些鬼差都是从人间过去的,他们的思想都已经在人间被影响了,到了冥界还不是一样的要收钱才办事。”
我瞪了瞪眼睛,想起上一次为了救瑞臣哥哥去了趟冥界,不止鬼差要钱,连个看大门都要收个小费什么的才给你办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到了后来,冥王好像发现我们了,搬了很多鬼兵要擒我们回去,我为了保护师姐受伤了,师姐冲了出来,说她去见冥王,但是要放我在原地守着。不过几天时间,冥王就放她回来了,后来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我们寄居在这个城市的郊区,看着百年以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不与别人来往,也从不伤害人。”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忍不住指着他鼻子侯道,“你撒谎,那天晚上你就伤害我了,你还用锁魂栓绑我来着,你还说要和你师姐一起分吃了我。”
白仓鬼脸上露出些愧然的表情,张了张嘴喃喃低语道,“我,我不是。”
“你还说不是,你那天就是这样做的,哼!”想想当时我那狼狈的情形我就忍不住生气,更多的还是想不通我怎么会不知不觉就被他把灵魂从**里抽离出来了呢?
白仓鬼连忙摇头,他那一办苍老而且臃肿的脸上的赘肉都被甩得摇摇摆摆。
“如果不是师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根本不会伤害你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你师姐到底得了什么病,你说!”我才不管呢,就是要打破沙缸问到底。
“是癌症。”白仓鬼来了这么一句,我听得一愣,顿时觉得十分好笑,鬼也会得癌症吗?好奇怪,那鬼会死吗?
柒殇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结论,也是狠狠愣了一会儿,一副被雷击焦了的表情。
“到底是谁告诉你她得的是癌症?”柒殇憋着笑,问白仓鬼。
白仓鬼还愣愣地看着我,完全不明白我捂着嘴在干嘛,“师姐一直头晕,说胃口不好,胸闷气短,经常躺在床上休息,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天天守着她,也不见她好转。后来来了一个人,那人直接闯到了师姐床前,告诉我师姐得的是癌症,需要用纯阳的魂体喂养才能好。”
“一个人?”柒殇皱了皱眉头,“是人还是鬼?”
白仓鬼翻眼想了想,“我功力不强,看不出他到底是人是鬼,我只看得到他是人脸蛇身,声音非常低沉阴森。”
“撒旦?”我和柒殇异口同声。
“你们也认识他?”白仓鬼也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我们,“他确实是叫撒旦,他送了我那条锁魂栓,还和我签了契约,说让我用这个锁魂栓约束纯阳的魂体。”
我忽地一声站了起来,这个撒旦真是可恶,竟然歪曲事实,蒙蔽白仓鬼的眼睛,还借助他人之手来伤害我。
我一定不会饶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