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杜历刚才的话题对干浊此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的人来说,过于沉重。所以,这次逮着二愣子说的楞话,当然得好好乐和一下。
“哦,你家婆娘真个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杜历还真非常奇怪,不是吧,真个儿这么嚣张,现在还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就没人打黑枪啥的?要知道东北的土猎枪可不少。
“说倒是这样说了,差点把我送进了大牢,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恰好被等候在那里的公人给拿下了。好在,那一年我和山里的兄弟吵了一架,下山散心的时候,被一个好心的老爷收留,在那老爷家里做了半年的短工。这也算有据可查。再加上家里也使了些银子,总算是保出来了。”
“哈哈。”
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二愣子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杜历的询问没人回答,在他看来这就是丢了大家兄弟的面子,当下就说了出来。只不过,原本还想反驳杜历话里的藐视之意的,不知道怎么搞的。到最后反倒像极了衬托杜历这话说得对似的。
“呵呵,我们每天过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回到老家也不能说自己是干啥的,那么你们就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
原本杜历还想对郑海他们说的那样,咱就算要抢,那也不能抢自己人,抢老外去。不过,这些人先前的表现让他本来就绷着的心又紧了起来,没有经过自己考察,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说透了,这些人万一哪一天猫尿喝多了,嘴巴指定把不住门儿。
“大当家的,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就说开了,这就这么一个世道,咱们兄弟们不干这个咱们干啥啊?回家去土里刨食儿?自从上山的第一天开始,也就没有人愿意回去干这个了。”
“是啊,大当家的,现在还想让我们回家种地去?咱们可吃不下那个苦。现在虽然危险,但好在自在,大家也没有现在就洗手的意思。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到了这会儿,这些人可就有些思量了,刚开始的时候,杜历迟迟不带他们外出行动,他们就已经议论纷纷了,这会儿虽然还没有说明,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已经是透露出来了,杜历这是不想带他们出去干活了。当下就鼓噪了起来,当然了。鼓噪的人不少,但是真个儿赞同他们话语的人却不是很多。
“大当家的,他们呢,是如果回家吃不得苦而已,但是毕竟还有活路不是?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上山那可是走投无路,如果我们回家,说不定这身家性命就保不住了,大当家的,您总该为弟兄们考虑一下吧?”
“是啊,李家大老爷还等着我回去,找我算账呢,现在过年我都不敢回自己家,而是在老丈人家呆着。
这逢年过节的去呆一段日子倒还说得过去,可是这长年累月的呆下去。那不是个事儿啊。”
虽然只有一个人附和,可是其他没有鼓噪的人全都盯着杜历,这些人全都是犯事儿之后才上山的。也是积累血腥最多的人,他们虽然一言不,但是带给杜历的压力却比其他人大得多。
但是,杜历并没有急于解释,总得让他们泄一下不满情绪。而且。现在他们多半已经坐实了自己要散伙儿的态度,虽然这经不起推敲。可是,自己成功的让他们陷入死胡同了,等他们泄得差不离儿了。再道出自己的打算,这反对声应该就不会太大了。“都住嘴,大当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一个个的着什么急啊?大当家的有哪句话说过,他要兄弟们散伙儿了?真是的,瞎起哄啥呢?一个个的。”
刘炮头的话,让所有人的议论消都散得无影无踪,原本正在积蓄的不满也消散不见。一个介,都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杜历,而杜历原本期望的火候却差了少许。当然了,这个火候本就不好把握,轻了就如同现在这样,自己不甚满意,重了则成为燎原之势,难以驾驭,杜历也不知道是否该怪刘炮头了。
“我上山也就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功夫,先前的表现你们也看在眼里,说我杜某人怕死。杜某人不认。可是,我杜某人就是不愿意下山跟你们去取财,为啥?咱们都是男人,都是纯爷们,难道离开的抢咱们就活不成了?你们说说,是不是离开抢劫,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当然还能够活下去,可是那是什么活法?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儿也捣鼓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这样的活法,就是男人,就是纯爷们儿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