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室内静了静,又紧张又兴奋的感觉涌了上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发脾气,不过根据经验来说总不至于打人吧。东莪抬起眼帘偷偷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晕过去,叶布舒单手枕头的已经斜斜靠在靠枕上睡着了。
“锦儿、绣儿!”
“来了,——福晋怎么了?热水来了,等急了吧,都怪——”
“得、不是为那事儿”
两个丫头听得她大呼小叫,还以为是动作不够麻利她又要叨絮人了,一起挤进屋来却见姑爷小嘎子似的偏在枕头上就呼噜呼噜睡着了,面色潮红潮红的怕是酒劲儿上了头,东莪恶狠狠的站在屋中央金刚指端头向床,张着嘴后面没音儿,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两人仔细注视着她听候她差遣。
东莪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唤她二人进来是想说:“把这个酒鬼给我抬出去扔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是不敢再是也不忍,且说她们两人也抬不动,但是大大的不甘在折磨着她,此时她面色变幻的时而想招呼小太监们进房来将叶布舒抬出去,既然他醉了是不是可以合计着溜回睿府去问个究竟呢?时而又怕叶布舒这个相对自己来说“老奸巨猾”老狐狸根本是在装睡,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偷偷跑回娘家,以他现在无赖得可以的德行,要是在阿玛哪里闹腾起来,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听得她痛苦万状的大叹一声:“唉——快去舒云阁把这个酒——把四爷的被子抱来,我让他睡!就知道喝酒,喝了便是跟摊泥一样!”
“啊,可是福晋、咱们这儿有多的被子啊、要不要”绣儿迷糊的望着东莪,原来吓了她们一跳的召唤,就是为了一床被子啊。
“拿他自己的好了,省的沾些酒味在我被子上,快去快去。”看东莪焦虑的将两撇秀眉拧得跟麻花一样,绣儿只好福福身赶紧回转身奔舒云阁而去。
锦儿伶俐的定睛看了看她,走近床榻招呼了她一声说:“福晋快来,咱们先把四爷扶上床,安置他睡下了再说吧,奴婢给四爷泡的参茶怕是今儿白白泡了、唉!”说罢动手解起叶布舒马褂上剩下那些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松开的盘扣来。
没好气的瓮声一哼,东莪讪然上前同锦儿一起推起叶布舒的身子,刮羊皮一样没好气的将解了扣的马褂胡乱从他后背给扒了下来。临了往床边上一扔不愿再动的耍赖瞅了瞅锦儿。
回头一看主子站在一旁观战,似乎带着下面的就交给你了的神情,锦儿立即不依的朝她一努嘴说:“福晋快来啊,你现在可不只是在燕赤阁里当格格了,你得学会伺候着你家的爷啊!快来!”
翻了翻白眼,东莪闷声走上前去,仰头闭气的躲着那股酒味,活像伙房打理死鸡死鸭一般狠狠给他的长袍解着扣。
递上一杯热参茶,锦儿似有长篇大论般给自己安置了张独凳倚在主子坐的炕头坐了下来。“格格、奴婢早就想和你聊聊了,咱过来将军府之后还愣是没寻着合宜的时候,一晃眼你嫁过来都快半年了”
东莪被锦儿拽到偏厢,看她那模样怕是唐僧要念经了,只得“咔”的转而将茶杯往炕桌上一撂,单手撑头的摆好了抵御念叨的架势。
“今儿的事,小德子回来都说了,格格心里的苦咱都明白。”话出锦儿眼圈红了。东莪看了她一眼,意外中伤感随之而来。
“可是格格啊,就算贝子爷没经过这番周折,皇上指的婚格格也得嫁啊!倒是老天爷怜惜着格格吧,四爷对格格那个好啊,让奴才们心里都暖乎。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呀!再说他对格格好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从前格格又是个嘎子样儿,不容易啊!”
“得、合着你变成他的说客了!”抛出这句话东莪没好气的扭过了头去。
“奴婢怎么会变成四爷的说客了!自打格格从宫里回了府,奴婢对格格有过二心吗!得吧!现在格格长大了、奴婢就变成讨人嫌的说客了!”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你学什么不好,把八格格那一套学到手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偷偷教过你!”无奈又扭回了脑袋,东莪痛苦的瞪了锦儿一眼,真是恨不得立即跟叶布舒一样倒头睡过去。
冲着东莪一笑,锦儿紧紧握了东莪的手说“格格,奴婢心里担心你会出什么大事儿,你可千万拿捏稳当!断不能随着性子来,这贝子爷的事你得放下了,别打听、别相见、别犯傻!知道吗!大清律令摆在这儿,嫡妻嫁过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就算四爷不在了格格也不能改嫁,得守着这嫡福晋的名分一辈子啊!”
“谁说我想让他没咯!”东莪猛的吃了一惊放大音量说,临了眨了眨眼在锦儿莫名的神情中侧过脸去,心里还在为锦儿无心的假设突突直跳,面容却干冷干冷的僵起来。
-----------------------------------------------------------------------------------------------
亲们!豹子感谢大家的支持!(*^__^*)劳各位亲大驾!给豹子收藏和推荐啊~~~~谢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