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出一丝声音。
生怕被现,生怕她知道他身上生的一切,想她,却根本不敢接近。
好像一个胆小鬼。
令人鄙夷的,不值一提的胆小鬼。
直到人声寂静,他才连滚带爬逃下山,一路上任凭自己跌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却始终咬着牙。
只是,在彻底逃离的前一夜,他躲在树洞里望见高高耸立的森森大山时,望着山中那几乎看不见影子的寨影所在之地,第一次,哭了。
老爹死的时候,他悲痛,却没哭;
东方世家覆灭的时候,他狂喜,却没哭。
这一次,他不悲不喜不伤不乐,却哭得肝肠寸断,哭得不像一个男人,任凭头顶暴雨瓢泼,用雨水覆盖泪痕。
丢人,真丢人。
他心里忽然有种念头一晃而过,想去找她,想像往常一样装可怜卖萌求撸毛,像装模作样扮委屈让她无奈笑着安抚。
可是不敢,真不敢啊!
真的不敢……
再也不敢见她一面。
东方易手指痉挛地伸缩着,垂着头,声音压抑:“我出来南蛮蛊寨,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好到处转转。后来听说了药王谷的事,觉得你们回来,就也来了。”
晏笈定定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你根本不是。”
东方易刷的抬起头来。
正要反驳,晏笈就道:“只有你一人来了药王谷,不是你知道我来此而助我,其实更是为了躲避她的寻找吧。事实上,她并不知道你的情况,你也不是一路流浪,而是一路逃窜,你不敢再见她。”
什么南蛮蛊寨的压寨相公,什么口口声声不离嘴的“娘子”,全是东方易编出来的!
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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