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刹那一震,脸色微微一白。
身前跪地的人呜呜哭泣,“尊主,小的不是有意要背叛您,实在是、实在是,我从未见过那般清纯善良的女孩子。”
他吞了吞口水:“云裳说,小郡主与她素有旧怨,我不知道那血会有什么作用,只是想稍稍报复郡主一下,为她小小出一口气……”
“你家里不是已经有了一妻三妾,生了五六个孩子了么?”晏笈冷嘲。
龙鳞卫缩了一下,呐呐地吞吞吐吐:“都、都是黄脸婆,哪里能和云裳相比……”
“真厉害,本座倒不知,本座的龙鳞卫竟然能着了对方美人计。”晏笈讥讽一笑,抬手按住了龙鳞卫脑门。
一股森然嗜血的暴虐内力猛地涌入龙鳞卫身体,从身体内部开始五脏六腑结冰破裂。
龙鳞卫惨呼一声,口鼻间瞬间渗出血迹,身体在疼痛下剧烈一个抽搐,其他的人呢赶紧冲过去按住他。
晏笈道:“死亡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仁慈了,应该要让你长长久久活着,用余下几十年将九重宫所有的刑法全部领略一遍,尝尝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滋味。”
那龙鳞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欲求情讨饶:“尊主,我可是忠心耿……”
“闭嘴!敢背叛尊主,还自称忠心?”
他旧日的同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龙鳞卫痛苦闷哼,缩在地上滚成了一个蜷曲的虾米。
解决叛徒,晏笈没有理后续,抬手吹出一声悠长响亮的口哨。
一阵踏踏声跺地狂奔而来,从黑夜里窜出一匹黑色皮毛神骏威武的高头大马:“灰律律——”
晏笈翻身上了雷暴,鞭子未抽,骏马蹿出,直奔城南。
一座城的高叫仍在继续,半路上还有人高喊“女反贼被杀,北城门投河示众”,他一撇头,张口喷出一口发青透黑的毒血。
这一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防卫,看不到巡逻的郡军或者喽啰,姜苗苗所有人都会在北城门守株待兔。
要到北城门,必须先穿过贫寒破败的北城区,姜苗苗冲过去的时候疤头大爷带着黄乐怡和郑兆彬匆匆出现在路上,也要往北城赶。
正好看见姜苗苗,黄乐怡顿时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就好!”下一刻她猛地反应过来,“不对,那北城——”
“是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姜苗苗急切道,“晏笈恐怕会有危险,我去看看。”
“可是您……”
郑兆彬话未说完,姜苗苗和沐月奚已经走远,风声里远远留下一句话:“你们藏在这里保护好自己!”
果然一靠近,她看见无数兵马陈列,戒备森严,只等鱼儿自己咬诱饵。
城墙前绵延的一条火龙,大军巍巍持火把,要烧破天空,城门前遥遥木笼囚车里一道白影蜷缩,看身形的确是个女子。
有人正把绳索套在木笼上,要把木笼吊上城墙,越过去投在护城河里。
那人的身材明显和她不一样,与她的饱满丰盈不同,实在有些太过纤细柔弱,姜苗苗急躁地跺脚,唯一指望就是晏笈能够认出来,就算赶到了,也不要上去抢夺。
城下,无数军队相待,张弓搭箭,森森箭头对着那具悬挂的人体。
有人放声调笑:“哈哈哈,示众怎么能不扒光了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