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水沏茶,原来就是待客之道。”
就在这个时刻,晏笈眸色冷漠开口,抬手空中淡淡一点,滚烫的热水刹那嚓嚓化为飞腾冰棱雪树,比九万里深海底冰玉珊瑚更加光灿斑斓。
冰棱顶尖剔透晶莹,离着姜苗苗鼻端不过三寸。
谁也没见他是如何出的手,那脚滑侍女如遭重创,吐着血倒飞了出去,惨叫声里呼啦啦砸中了目光恶毒的七杀女掌门!
整张桌案被从中砸碎,上面碟碗杯盏摔了个头破血流,七杀女掌门丢了个大脸,自觉无光,尖叫着跳了起来,怒气冲冲一脚跺上了侍女胸脯:“贱人!什么时候也敢脚滑,连奉茶都做不好!”
鞋跟尖锐,蹬在了侍女饱满胸脯,那侍女痛得脸即刻青白,不敢喊出来,一口痛呼憋在了心口,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
姜苗苗嗤笑:“原来以大欺小就是掌门的道理,一身修为都用在了欺辱弱小身上,也不嫌躁得慌。”
女掌门呸了一口:“总比甘愿去给人做禁脔玩宠的好,听说刚进门时你说他是你男宠,怎么刚才那么腻歪,床上伺候?”
原来刚才她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姜苗苗勃然大怒,她不怕别人怎么说自己,却忍受不了这些人侮辱晏笈,横眉怒目:“掌门的入幕之宾听说也不少,就知不知道,到底是你几个徒弟厉害,还是你一群师兄弟更得你欢心?”
七杀派的女掌门风流,身边的男人一个没法放过,这在龙鳞卫的汇报上姜苗苗看到过,打人要打脸,把柄往她手里送,姜苗苗怎么能放过。
果然她话一出,一向看七杀派不顺眼的黑风寨叽叽嘎嘎狂笑奚落了起来,女掌门暴跳如雷,就要拔剑砍人:“我杀了你!”
冲上来,姜苗苗狞笑:“怕你不成!”
她没有趁手武器,天蚕丝也是刚到手还不会用,干脆拔了晏笈龙鳞刀,沉甸甸寒煞冻人,往手里一握冰凉。
女掌门剑锋利,可是那及得上龙鳞刀锋锐坚利,两人半空里交了一回手,刀剑相撞,铿锵一声,女掌门的剑从中断裂,刀尖指向了她的心窝!
“不!”女掌门骇了一跳,一步踉跄后退摔倒,“住手——”
姜苗苗武功低,她轻敌大意,哪里料到她有神兵相助,险些送了命,下意识就往后逃。
跌倒了冲动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一瞬间丢人丢得只想挖个地缝跳进去。
总镖头青城赶紧制住女掌门,推着往下走:“掌门先去更衣。”阴沉了脸二话不说命人上来:“把那侍女也拖下去。”
晏笈屈指漠然敲桌,淡淡道:“回来。”姜苗苗大摇大摆往回走,他放道:“这丫头从小脾气烈,爱玩闹,诸位见笑。”
可是说的云淡风轻,眼见就要见血了的剑拔弩张,谁料他平平淡淡几个字,倒成了小孩子玩闹,谁还能找得了麻烦?
可惜女掌门空惊大怒一场,满腔怒火发泄不出,再闹就是你连个小丫头不如,不分场合乱发脾气,好大一顶帽子,看你戴不戴。、
“你、你、好,算你赢一场!”女掌门气得牙咬咯吱咯吱响,怒气冲冲,告别句话也没有,摔袖下去换衣服。
黑风寨的余党们乐得看了出好戏,哪里管该和谁一个立场,眉弄眼当搅屎棍,哪边也都戳一戳,嘎嘎嘎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