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和伤流景藏身的这间宫殿空寂无人,地势颇高,窗户大开,底下的骚动看的一清二楚。
有侍女和太监在行宫间仓皇逃窜,不一会儿就被人发现,有的就地格杀,有的被驱赶进其他房间囚禁。
伤流景倚坐着,就像是身体没骨头似的,软塌塌的,姜苗苗醒来时就缩着跪坐在他脚边,和只希冀主人宠幸的宠物一般。
姜苗苗不喜欢这样的卑微,这让她感到屈辱。她伸腿想要站起,伤流景伸出一个指头一摁,她就又噗通跌了回去。
她身上的伤已经疼的麻木了,再拖下去不能及时治疗,恐怕真的就是无可挽回的残废。
然而,伤流景却压根没有想过给她治伤。
或者说,他到更希望她变成残废。
“我要下去!”她低喝。
“不可以,你没资格给我提要求。”伤流景含笑摇头,轻声拒绝,“不过你想看,我到有个办法。巫暮,进来。”
他打了个响指,屋门一动,忽然走进来个人。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穿着大大的兜帽斗篷,罩住全身,唯有兜帽出垂下短短的蜷曲的卷发。
他沉默不语,走到两人旁边的墙壁旁,掀开了一幅画,露出了一圈怪模怪样的金属管,捣鼓了一会儿后,管子里突然发出了声音。
“皇兄,我的意思你也该很清楚了,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这是魏王的声音!
姜苗苗吃了一惊,伤流景看她匪夷所思的样子,笑吟吟地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听。
接着是应和帝的声音,有点沙哑和变音:“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魏王声音本来就有些不稳,像是被逼迫走到了悬崖边缘的挣扎。
应和帝的反问一下子把他刺激道,他亢奋地叫喊了起来:“对,我就是在逼宫!你们——你们这些侍卫,都给我滚远点!”
他大吼大叫着,眨眼间又变得阴测测,冷笑连连:“皇兄你也不必拖延时间,你还想找谁?你的保命利器龙鳞吗?告诉你,你以为我有什么本事敢逼宫?啊,你猜猜看。”
应和帝没有说话,魏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答了起来:“我和东方丞相是商量好了的,龙鳞被东方丞相派人堵在外面了,哈哈哈,是东方易,东方世家武功最好的那个小子,龙鳞是赶不回来救你的!”
姜苗苗发觉魏王已经有点神神叨叨的了,前言不搭后语,似乎像是——疯了?
他是真疯了吧,要不然怎么敢什么都没有准备就逼宫!
魏王有大叫了起来:“都不许动!龙鳞卫、侍卫——你们敢往前走一步试试,我这就杀了他!”
应和帝声音十分平静,见惯了大风雨,这点小情况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你想如何?”
“你退位!”魏王恶狠狠的道,“下诏书,禅位给我!”
宫外一阵骚动,姜苗苗抬头一看,外面又有大股大股的禁卫涌过来,将御前侍卫把守的宫殿团团包围,拉弓上箭,两帮人马剑拔弩张!
禁卫总统姜苗苗竟然还很熟悉,是中离灵枫的三叔中离扬行,他怒喝:“魏王,你敢挟持陛下,这是大逆死罪!”
御前侍卫统领不甘示弱:“陛下御赐,禁卫不知所踪,到底是谁的罪?魏王殿下封锁宫门,就是为了保护陛下安全的!”
宫外吵吵嚷嚷,宫内应和帝断然拒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