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惨嚎一声,半个月!那么疼的,她哭丧着脸,觉得人生简直一片黑暗。
换好了衣服,回身时,发现晏笈也穿好了,他动作总是那么迅捷。姜苗苗趴过去,抬头看他。
晏笈的目光素来阴冷,她也不怕,她这人忘性大,他多哄哄,她就全忘了他杀人时候多么凶残。
毕竟他身上缭绕不绝的血气,最近也淡了些,京城里的人也很安分,还没有让他得到可以大开杀戒的理由。
“我想送祖母去养病,我开口说,她是不愿意答应的。”姜苗苗沉吟着道,“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让陛下开口,就说是让功臣亲眷休憩避暑,先离开京城?”
“为何?”
“你帮我再通半个月的经脉就能学武了吧?我不想让祖母担心。”姜苗苗笑吟吟的,“你帮不帮我?”
晏笈幽深深邃的眸子定定望着姜苗苗,抬手摸了摸她头顶,轻轻地“嗯”了一声。
别说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
姜著心事重重走在花园里的路上,满心想的都是他的裳裳表妹,勉强打起精神来打算给她摘支花。
精神恍惚着伸手,一把握在了花刺上,疼的嘶倒吸一口冷气,手指间渗出了血珠。
昨天时候,他在清竹苑一直等到深夜,才见陌云裳归来,而且陌云裳还是被人抱着,直接踏轻功送回来的,姿态那么亲密!
他脑海中嗡的一声炸了,握紧双拳就从屋子里奔了出来。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一身白袍,神色冷漠,姜著不认识他,但那人仙风道骨的风姿,已经表明了那绝不是个普通人。
“裳裳,他是谁?”他吃醋,恼怒问道。
白袍年轻人压根没有看他,那种不需要特意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的轻蔑,让姜著几乎疯掉。
他的武功,莫名其妙地被破了,即使不是像东方焱一样一切已经完全无法挽救,但是从头修炼,又是十几年的功夫,他哪里等得起!
陌云裳没有看他,先送走了那白袍年轻人,才扭头,清清淡淡和他说道:“表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你快回去吧,我很困,想早睡。”
姜著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陌云裳从她身边走过,进屋,闭门。
门闭前,她从像是刚刚想起什么来似的,又打开半边门缝,一脸无辜:“表哥,你不要想太多,那是我一个朋友知己,明日我还要和他一起出去的。”
姜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花园里,来给陌云裳摘花的。
他看着扎了一手刺的月季花——陌云裳其实不喜欢这种清淡悠远的花。
他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或许是白莲花?
但姜著看了一眼湖里盛开的白莲,扔掉了手里的月季,发出一种无谓、烦闷的呵呵冷笑。
他忽然懒得专门下湖,去给她摘白莲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