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夫人被龙鳞卫拖往前院,她没有被堵起嘴来,努力保持着镇定,然而一向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脸上还是挂上了惊骇的青白。
“你们龙鳞卫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刚肆意抓捕朝廷命官的家眷!我夫君是从四品淮南郡郡守,我是从四品的诰命夫人!你们滥用私刑,丞相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尖叫着:“你们的指挥使在哪里?我要见他!”
郡守夫人声嘶力竭地吼,晏笈听见,骑着雷暴就过来了。
他根本没下马,腰间挂着龙鳞刀,手里握着鞭子,冷冷的道:“好威风的郡守夫人,只可惜贪墨、行贿、残害百姓、官匪勾结,任何一条死不足惜,你给本座摆什么夫人架子!”
几项罪名一出,郡守夫人身上突然就失去了生气血色,她心里紧张地揪了起来。
果然被发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老爷明明说过的,东方丞相会为他们处理好一切后续,不会被人找到任何证据的!
她躲闪着这晏笈冷成冰的目光,心虚道:“你在骗人,没有证据,你们不能抓人!”
晏笈讥讽冷笑:“可笑!本座的龙鳞卫办案,从来都是想抓就抓,杀人放火、残害权臣,都说无恶不作人人憎惧了,难道还需要证据不成!”
理所应当的语句,毫不掩饰的霸气,晏笈黑龙面具下之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目光幽遂,煞气肆意。他手搭在龙鳞刀柄上摩挲,身形挺拔如松,顶天立地站着,气势磅礴,旁人莫名的就比他矮了一截。
郡守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晏笈竟然会这么说!
她心中绝望到了极致,委顿着瘫在了地上,龙鳞卫二话不说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拖走。
旁边有奴仆正在被套上镣铐,眼见众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猛地一推就要逃跑。
龙鳞卫一刀就劈了下去,绣春刀锋锐无比,直接将那奴仆后背剖开一道两尺长的大口子,白花花的肋骨都清晰可见,鲜血噗噗喷了出来,喷了郡守夫人一脸。
郡守夫人啊的惨叫了起来,一下子就被吓昏了。
龙鳞卫却神色淡漠习以为常,一脚就把那已经没气了的奴仆踹开到一边,尸体也不收,随意扔在地上,继续去抓其他人了。
郡守府里珍宝金银遍地,龙鳞卫一边找人绑人杀人,一边顺手拽了一串宝石珍珠就往怀里塞。抄府也有不成文的惯例,这可是发财的好时机。
有同伴嘻嘻的笑:“杀的过瘾不?”
“这才一个,过什么瘾!”龙鳞卫狞笑着,“老子小时候,爹娘就是被恶官害死,没着落只好四处流浪,到了西北被大人收留。老子平生最恨,真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骨凌迟鞭尸!”
瑞晨笑道:“急什么,等以后继续抄家抓人,可有的是机会给你报仇!”
那龙鳞卫重重点头,看向晏笈,感激道:“若非大人相救,小的怕是流浪西北,早就死在沙漠里了,哪里还有练武从军、重新报仇的机会!”
晏笈并没有看他,神色淡淡,口中却笃定道:“现在太早。孔伟毅,我记得你家原在河北郡魏州,害死你父母的是都尉格学真吧?那是东方昌一个姨娘的舅家表兄,什么时候我派你抄了格家,手刃了格学真,你再谢也不迟。”
那个叫孔伟毅的龙鳞卫,没想到晏笈竟然把他的身世记得如此清楚,当下心中更是感动,七尺的大汉也眼眶微红,他口舌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内心澎拜的情感,当下就要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