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低头检查姜荷身上可有受伤,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但姜苗苗清楚她肯定不是什么好脸色。
姜锐娶妻的时候还是不受重视的质子,叶氏又能有多好的出身。她为什么会对翟姒和展老太君的嫁妆动心思?还不是因为自己穷的叮当响。
承袭了宁国公爵位,又想要弄个官做,那可是多的要上下打点、人情往来,流水一般的花费,宁国公府的公家田产哪里供得起。
本来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她们穿的用的,全是从自己身上抢过去的东西!
叶氏笑容淡淡,假惺惺道:“荷儿,你姐姐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吧。”
“算什么呀,她害得荷姐儿簪子断了,她必须要赔!”采氏嚷嚷着,“都是亲姐妹,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几根簪子能值多少钱,苗苗你好东西那么多,你给你妹妹送几盒呀!”
总有的人是这样,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随便拿用不说,张口闭口就是“你东西多你必须送我”,若说一句拒绝,立刻就是吝啬小气太过分,十恶不赦天理不容。
安宁伯夫人也跟着道:“就是啊,郡主好东西可多了,荷姐儿啊,你说你有这个好姐姐都不珍惜,你想要什么,直接从她哪里拿不就行了?”
姜苗苗这下忍不住了,在胸前抱起双臂,皱着眉毛:“为什么我的东西就要跟你们?姜荷你自己说,从你进了宁国公府,你的簪子发梳钗环吊坠摆设,哪一件不是从我哪里拿的!”
采氏急道:“苗苗你话不能这么说,你和荷姐儿都是自家姐妹,算的这么清楚干什么呀。再说了,你无父无母的,雪珍照顾你难道不容易吗?”
姜苗苗声音拔高:“可问题是她当初说的是‘借’,结果借了三四年却不见有一件还回去过,我的如意院都被她搬空了一半,进了她的流霞苑!”
“你胡说什么!”姜荷惊慌道,“明明是你主动送给我的,你不想赔我的簪子,干嘛在这里胡言乱语!”
“簪子?”姜苗苗咧嘴一笑,指指安宁伯夫人手中断成极端的月见花簪,“这根你最喜欢的月见花簪子,我似乎记得,还是你去年向我借呢,怎么一来二去,还要让我赔了?”
一口一个“借”,直接打的姜荷脸颊充血,她再蠢也知道不能让姜苗苗把这“手脚不干净”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五官都扭曲了,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姜苗苗那张嘴。
叶氏更是目光大冷,一看安宁伯夫人都已经是满脸不自在了,她都不敢去看御史夫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拉过姜苗苗的胳膊,死死攥着,脸上强堆着笑:“那些发饰算什么,荷儿借的久了,你去拿回来就行了,怎么还怎么吵起来了呢。”
先把事情压下去,等御史夫人走了,在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这府里到底是她说了算!她笑着看向上首御史夫人:“常夫人,这姐妹两个吵架,倒是让您见笑了。”
御史夫人站起来,笑道:“也是我在府里叨唠太久了,是时候告辞了。”安宁伯夫人也急忙跟着告辞。
叶氏巴不得她们赶紧离开,笑呵呵的:“我来送送您吧。”话虽如此说,她紧紧抓着姜苗苗胳膊,根本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