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争很快到了前院,见一袭黑袍的人负手而立,紧身黑袍勾勒出肌肉虬扎的劲硕身材,他身旁一匹毛色如黑缎的高头大马,英勇神俊,目光炯烈,看见他过来,撅蹄子就想踢。
他赶紧躲开:“您骑着雷暴过来的?”
雷暴是那匹大马,尊主在西北亲手抓住驯服的野马王,除了尊主谁都不服,性子比它的名字还烈,曾有过两蹄子蹬死七八个北戎兵的辉煌战绩。
晏笈伸手拍了拍雷暴的脖颈,雷暴喷了个响鼻,不动蹄子了。
关争擦擦汗,舒了一口气:“尊主——咳,大人,这庄子里人杀的差不多了,保管他宁国公府不敢从咱们儿要。”
龙鳞卫办事,一向都是这么简单粗暴。
晏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将马缰绳往雷暴背上随手一扔,任它自由溜达,自己握着刀往别庄里走。
又进了一道门,他忽然道:“把小汤山那处庄子收拾出来,温泉池修整好,地面铺好玉石砖,务必平滑光正。后院建一练武堂,铺西域厚长毛羊绒毯,梅花桩、木人桩都不能少。”顿了顿,他又道,“跌打伤药全部备上,用最好的。”
关争大喜过望:“尊主您是要给属下们准备的?有温泉泡是很好,不过玉石砖羊绒毯什么的,我们可都是大老爷们糙汉子哎!还有那些梅花桩木人桩,都是刚练武的小屁孩子用的,我们都用不着啊?”
晏笈横了他一眼:“你想泡温泉?”
“啊,不是您刚说的嘛······”关争有点迷糊。
“自己在山上挖个坑泡去。”
关争傻了眼:“哎?”他懵逼地站住,一头雾水,看着晏笈走得远了,糊里糊涂追上去,“等等大人我没搞懂!”
晏笈不理他的蠢样:“宁国公府的那几个丫鬟呢?”
“丫鬟?”关争还糊涂着,闻言想了一下,“那三个跟着姜荷回去了,还有个伤的挺重,按照您的吩咐,留下了几个小丫鬟照顾她。一会儿我就让人把她送回去。”
“你自己处理。”晏笈沉吟一声,又问道,“让你刑讯的结果出来了吗?”
关争道:“您是说宣昭郡主落水一事?问过了几个丫鬟下人,都说是郡主把她府里的一个表姑娘推落了水,但是并没人当场看到。那湖不深,可是郡主不知怎的就磕到了头,伤的极重,差点是活不过来了。剩下的,属下还在调查。”
晏笈摩挲着龙鳞刀柄:“给我调查到底——还有那个陌云裳,”他目光有些阴鸷狠辣,“专门调一批人,把她家世背景生活经历,给我详详细细查出来!”
“那女的有不妥?”关争惊讶。
正说着话,远处一个龙鳞卫神色严肃急匆匆地过来,见到晏笈在此大喜,行礼后也不废话,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大人,您说的那棵赤血滴珠——属下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把后山翻过了,根本没找到!”
晏笈深邃的眼睛眯了起来:“带路,我亲自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