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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自己骗自己(2 / 2)

因为病变而烂开的下颚皮肤,按压起来坑坑洼洼。距离那场复仇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自己犹如丧家犬一样,跟着狼群小队辗转数十个国家和地区。她住过很多地方的旅馆,条件有好有坏,但无论是哪一次,米歇拉都从来不会在浴室里开灯。</p>

特别是沐浴。</p>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当她用手指抚过脖颈、滑下胸腹,那个几乎能够在脑子里映射出画面的恐怖触感,让女孩心中产生错觉,仿佛这并非自己的身体。恍如一场噩梦,她渴望着醒来,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面对残酷现实。</p>

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的,不是吗?</p>

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p>

不知不觉,双手已经紧紧抱住臂膀。轻轻抽吸几下鼻子,在纷乱的思绪之中,米歇拉终于触摸到一丝恐惧。它就像一道划过天空的闪电,穿透麻木心神,击破了理智,唤醒积攒已久的委屈和痛苦。那些本以为已经消散不见的东西,如今彻底翻涌出来。</p>

这股恐惧的源头......</p>

是希望。</p>

这种麻木的、放逐式的、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已经持续太久。她早已忘记心怀期盼是一种什么滋味,这个感觉如此久远,心脏像是停博许久,突然再次开始跳动,一时间难以适应。</p>

女孩侧过头想了想,其实这个征兆,在重遇沃森以后就逐渐萌生了。只不过此前自己并未察觉,或者说察觉到了,却在潜意识中将其忽略。那个站在记忆里的贵族小姐,如同青瓷器那样精致、典雅,笑颜柔美,和自己隔开一段无法触及的距离。可是现在......</p>

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失控。</p>

朝着那个未知的、看起来十分美好的圈套。</p>

直到今天亲眼所见,米歇拉才彻底相信,沃森正在逐步实现他的承诺。虽然这个漂亮男孩总是在说,世界很奇妙,不过对于慢性绝症病人而言,面前这些东西显然比任何事物都要有说服力。</p>

毫无疑问,他真的带来了一个希望。</p>

可这是为了什么呢?</p>

真的是为了我吗?</p>

......</p>

傍晚时分。</p>

“你搞定了没?”</p>

沃森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米歇拉转头看见那张漂亮脸蛋,嘴唇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蠕动几下,半晌才发出声音:“还需要一点时间。”</p>

没什么奇怪的反应。</p>

警报解除。</p>

放心地从门后走出来,沃森打量起房间里的仪器。如今它们都已经被启动,数字在十几块电子屏幕上闪烁;而中央那个圆筒状密封舱,更是让他想起老霍华德的实验室。看来老斯塔克先生不仅仅满足于清单采购,甚至还赠送了一些自己的设备。</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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