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有力的肠子不断地向后收紧,试图完全绞杀我。
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竭力将手伸进肠子与脖子的间隙之中,减缓与阻断压力,并迅速向肠子缩紧的方向退去,直至将那人的其余器官扯出,那条肠子也没有停下缩紧。
已经到了窒息的边缘了,再不想点办法这条命怕又要到此为止了。
这种情况下出现的自然是巽态浮银。
迅疾的无形之刃轻松地划破了肠子,并扫除了那些肠中残余的各种恶臭物质。
“咳咳咳”
现在才想到这回事,唉,真的是最近的智商下降愈发严重了。
得赶紧爬起来。
这里很危险!
不能再和这堆尸体待在一起了。
往更里面……走!
向外走不过会陷入一层又一层的循环,看不到离开的希望。
尽全力去探索所有隐藏在这修罗场之下的所有真相,不,不一定非得是真相,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时间不等人。
我现在浪费一点时间,不知道未来可能会有多少人要送命。
啊不,那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有意义的人会受到威胁,哪怕只有那么几个。
“对,我要向前!不能害怕,停下逃跑的脚步,不能害怕!”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此时,我的前路已经被四散的血管封住。
它太长了,以至于我是不可能跑出它的范围的。
一个人的就有动脉2万千米,静脉5万千米。
就算不再给这个数据加上额外的毛细血管,这也绝不是能通过逃离来规避的。
这些血管或许很细,但一捆捆地绞在一起却宛如手臂。
一张毫无死角的网从四面八方笼络而来。
夹杂着皮肤碎屑,浮动着血腥珠粒。
猩红的血雾在飘散。
口鼻间浮动着浓郁的铁锈气息。
疾巽无相。
虽然那些血管深知团结就是力量,它们早已牢牢地拧成一团。
但是在巽态浮银面前,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它们被轻易的切碎了。
鲜血自血管中喷洒而出,婉若倾城之雨,浩荡磅礴。
用浮银扫去鲜血,这也意味着我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已经被扫清了。
我想跟里面的里堂走。
之前所见的恐怖巨像正矗立于此。
一个只剩半截的身体跪在了巨像前。
鲜血已经染红了它的全部。
那是诡异的巨像。
它的有诸多的头,也有密集的手。
有豺狼的首,恶猪的头,鬼猴的脑壳,昆虫的脑袋……
那最大,最中央的却是一人首。
他的脸上,
像乐,嘴角咧开。
像哀,低眉垂睑,眼角带泪。
像怒,鼻锐而皱。
巨像的身躯上密布着密密麻麻的空洞,空洞中却并不平静,龃龉之牙参差而立。
究竟是何等的猎奇者才能雕出如此恶毒丑陋的巨像,又是怎样忍住生理不适将这些密集的空洞与牙齿加工而出。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再看到这巨像了。
“裂开吧!”
携带着巽态浮银的拳头砸向了那恐怖巨像。
巨像倒是没有裂开,我的手倒是快要裂开了。
这不仅丝毫没有作用,而且灾感告诉我,再不把手拿开手就要没了。
果不其然,这是正确的。
猩红的血幕斩开了空气,削平了门前的石阶。
“该怎么破坏这个玩意?”
我上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这可是已经碎开了,里面的红色符文绝对是个关键,那里是离态浮银消逝最快的地方。
是这笼罩村庄的诡秘之中心。
“啊呀,对了,那些来自尸体的攻击劲不比我大多了?真要被那些玩意砸上只怕是直接凉凉,硬接就是在给自己身上开洞。”
自从我进到这个里堂里它好像也没有攻击了,那我再引一点过来?能进来最好,进不来那就再找办法。
我再一次试探性地踏进了那间布满残肢的外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