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年
汉王朝作为东三国之一,发达广袤之城自然不止云都一座。在汉皇朝西面的土地上,就有一座在世上享有盛名的城市,其经济之发达,名声之大并不落云都丝毫,若单论明面上世俗界修炼者的数量,这城市甚至还远远多于云都这座汉王朝的皇都。而这座城市的名字,便是:授城。
城如其名。授字,内含传授教导之意,授城之中坐落着大大小小的东方的书塾和西方的学院。是世上最著名的教育城市之一。这些东方书塾有的教授天文地理人文历史,为汉王朝乃至世界各国提供相应当年的人才,有的则高手如云,广纳年轻武者,传授教导其相关的知识、战技等,为国家提供军事人才。而西方式学院,相对东方的书院学堂要少,却也包罗万象,资材雄厚。它们有的专门教导学生以西方文化及知识,有的大开战士修炼课程,教导年轻战士如何战斗,甚至在一些顶尖学院中,还设立有提供法师学习的专门部门。为人数本就稀少的法师群体提供庇护和专业指导。因此,授城在国际上享有盛誉,毫不差云都分毫,更因为这里建立了无数东西方院校,更不乏专门针对修炼者的学校,所以修炼者亦在此云集,而修炼者中的强者更是隐匿其中,所以这授城的修炼者更比云都明面上的多。
这一天,在授城算是个不一样的日子。尽管这里的平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每年授城全城院校都会再今天开始统一招收新学生,故而对于授城来说,也是个少见的热闹日子。
此刻已然是傍晚,授城的城门已经大开了一上午,但熙熙攘攘人潮仍然没有要减少的迹象。授城的授城卫兵也比平时多了一倍,但用以维护城门口的治安,还是有点显得单薄。
就在这吵杂的人声中,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缓缓随着人流走进城门,向着授城特设的临时卫兵站走去。
因为今天是授城招生的日子,所以会有很多外来人口,他们很多只为求学而来,却并不一定十分清楚自己该如何找到自己所要去的学校,因此便需要本城卫兵的指引。
只见那身披黑色斗篷之人,缓步走到临时卫兵站前排队的队伍后,便站立不动,也不找旁人说话,自然也有上来搭话者,却被他一身冷意给悻悻然惊退了。
正在这队伍井然有序的向前移动时,乍闻后方传来一声傲然厉喝:“我家公子前来问路,你们快些走开。”
之后便瞧见一名黄衣随从,大摇大摆的走到队伍之前,将最前一人推开,向前面坐着的负责指路的卫兵道:“你可知尚武堂怎么走?”那卫兵虽然皱了皱眉,但好歹也在这授城摸爬滚打了好长一些时日,即是在外谋求生活,那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便准备开口回答。却忽然听见一声断喝:“你凭什么插队,难道不知先来后到的道理么?”话音刚落,就见从队伍里走出一人来。此人身材中等,鼻梁上架着西方造的眼镜,手中捧着一,隐约认得出是《论西方》这本名著,身着灰色长褂,一副儒生扮相。正怒目而视着那名插队的黄衣仆从。
那卫兵见状,摇了摇头,心想:每年都这初生牛犊之人都是不缺,看这打扮,十有八九是欲往书塾的书生,而这仗势欺人的奴仆既然问的是尚武堂,那其少主是一名天才武者便是八九不离十之事。年纪轻轻的武者,血气方刚,心性不定,这文弱书生必然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我虽有心想帮,可奈何自己也是小小城卫,却是不敢为你出头了。
正在这卫兵发呆之际,队伍后面便上来一人,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许,身着紫色武者劲装,大步生风而来,从额头至脸颊的一条刀疤,历历在目,摄人心魄。:“谁、哪只眼睛见着我随从插队了?”听完这声高问,此人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此时,这队伍中众人表情不一。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感叹惋惜,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冷眼漠然。唯独在队伍中段,那身披黑色斗篷之人,将脸深深埋入斗篷之中,不可瞧见其表情。
再观方才出队的灰衣书生,已然面无血色,想来被那人脸上巴掌长的伤疤吓得不清。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求饶认错之时,却见他将双唇一抿,昂首向前跨出一步,颤然道:“先来后到,本是公认之理,你那仆从如若好言相商,大家让他先问也无不可,可他却毫无礼数,出手推搡他人,实在太过失礼。三纲五常,已失其一。”原来这书生虽然被刀疤青年外貌以及气势所吓,但心中,仍存卫道之心,身体虽败,心却未败。
而此言一出,周围幸灾乐祸者喜意更甚,感叹惋惜者愁色更深,愤愤不平者紧握双拳,冷眼漠然者神采稍闪。唯独那身着黑色斗篷者一如既往。喜怒哀乐却如一潭秋水,静然,寂然。
就是那刀疤青年,闻言亦是一愣。还是那黄衣恶仆先大笑起来:“哈哈哈,读书之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如此,那刀疤青年方才回神,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没。接着也不多言,只是哂道:“简直找死。”便迈开脚步,欺身向书生压掌而去。
只是教训一个文弱书生,还不至于让刀疤青年使出真真实力,所以他并没有释放武者气劲,只是凭肉体之力出掌。但饶是如此也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抗衡的,光是那掌下之风就已然令其站立不稳了。
那书生已经全然失去主意,只是楞楞的站在原地等那刀疤青年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包括刀疤青年自己都认为已经打到那书生的时候。只觉耳边忽升烈风阵阵,紧接着便看到一支白玉色长笛横在眼前,挡住自己手掌去路,生生将其顶在书生的脑门之上。
刀疤青年心中一恼,不再留手,武者气劲陡然一升,另一只手掌迎风而上,正对那白玉长笛的主人。
却见那白玉长笛在空中画成一圆,顺势又挡下一击,将刀疤青年掌劲悄然泻去。刀疤青年这才意识到来者乃是之人非常,右脚一蹬,跳出站圈,正视来人。
只见那人身披黑色斗篷,依稀见得着斗篷下的样貌十分年轻,身长七尺有余,一双白丝镶金长靴,与自己脚上这双是一个款式,想来也是个世家子弟。
不过刀疤青年也非怕事之人,看到斗篷男子的长靴反而激起了好胜之心,提目再观,斗篷男子左手藏于斗篷之中,右手侧握白玉长笛,静静立于场中,不言不语,却是挡在那书生之前,用意已是再明显不过。
刀疤青年虽然纨绔逞凶、自大狂妄,但亦非有头无脑之辈。看此人能够轻易接下自己两掌,想来修为境界必然不低,于是收敛心神,伺机而动。
只是静等了一小会儿,也不见那斗篷男子出招攻来,刀疤青年只好暗骂一声,抢先出手。
只见他周身气流狂涌,眨眼之间已然近身,斗篷男子也终于不敢托大,周身同样气流涌动,不过没有刀疤青年那样狂暴,只是如同紫雾轻烟一般环绕于身,使得其人更添神秘飘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