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刀下,是他们各自的主人。
“她到底怎么样?”面对兄长的悲伤,让他有些失去了耐心,他恨不得带着军队直接冲到白莱拉的国立医院去。
于乐听见通讯那边“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砸在玻璃上的声音,直觉告诉他那是佐丹的拳头。他似乎都能看见无暇的玻璃表面染上的血斑。那响声吓得他心尖一抖,嘴中还是放松了,说了出来:“她的腿,可能保不住了······”
佐丹只觉得脑仁一抽筋,眼前的事物有一瞬间的恍惚,旋转。恍然间,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路比哥哥换成了阿莎的脸——那种绝对无法想象的场面。
是啊,阿莎是个多么活泼的女孩子,所有的人都能记住她雀跃的身姿,记住她像个猴子一样做着别人做不到的上蹿下跳。一个兴奋动不动就要八爪鱼似的挂在人家脖子上······真的无法想象······
又是自己?佐丹绝望的自问,脑中曾经被哥哥救下的场景一遍一遍的播放。这曾经是他最大的心理负担。而现在,又增加了一份······
于乐听见那边沉重的呼吸,再也没有语言。他恶狠狠的挂断通讯。
还是再去看看阿莎吧——他实在放心不下。
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阿莎的病房,开门,发现锁了。心中害怕,马上叫来医生开门。
门,开了。
他看见泪眼婆娑的阿莎,问到:“阿莎,怎么哭了?”
阿莎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捂脸哭泣。
于乐看见床边的信息器,上面被调出的数据······立刻明白过来。心里不禁想要马上责备朱里斯为什么不守在阿莎的身边。
他害怕刺激阿莎,慢慢来到床边,取下手边的湿毛巾要为阿莎擦脸。没想到阿莎一把抱住于乐,嚎啕大哭!
于乐无奈,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为她拍背,轻言细语的哄到:“没关系,一定能治好的。”
阿莎只是抽泣着泣不成声:“我不要、不要假肢、不要······”
“好好好,不要,不要,你要耐心点,给医生时间。有稳光空间,不能着急。”
“我就要、就要自己、的腿!”阿莎已经听不进于乐的话,只是反复的强调不要假肢,她无法接受自己过上那种靠器生活一辈子的事情!
于乐第一次见阿莎哭,觉得心都被哭碎了,忍不住问着阿莎:“为什么要救他?值吗?”
阿莎抽得脑子缺氧,嗡着鼻子,只能说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是一种本能,不只是救人的本能,还有不愿看到曾经亲吻过自己的心爱的人被埋没在一片无情的废墟之下。明明他曾经受过的伤已经够深,明明在阿莎心中,他只是一个让人仰慕的优秀学长,让人安心的并肩的人。
“别多想了。”于乐的手顺着发丝遍遍抚过,安慰的说:“先好好休息吧,大家都陪着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莎的声音恢复一些平静,她声音微弱的叮嘱于乐:“八区的事先放一放,你帮妈妈照管一下鸢尾城,多听听长辈的经验。别让我爸爸妈妈太分神了······我的徽章在朱里斯那边,你去要就是。”
于乐顺从的答应,为了阿莎放心只能点头。
“我觉得我的探测器没问题,让八区继续修,这次注意加固。”
“嗯。”
“有很多事你得先帮我管着,要麻烦你了。”
“我会的。
“我想回琉璃散心,你帮我安排一下。”
“好的,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阿莎终于不哭了,她松开手,伸手抢过于乐手中的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别给朱里斯说我哭过。他估计就要回来了。”
于乐尴尬一笑:“你擦脸这么用力,脸都红完了!是个人都知道你哭过了。”
“让你反驳了吗!”
“哦,我错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