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雨挑眉,“谁说我不害人?谁若是挡了我的路,来一个我杀一个。”
“如果我……”
“孟奚知,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会杀了你。”叶倾雨反握住孟奚知的手,用力捏紧,“所以,你既上了我的船,即便满池香荷,你一朵也不许采。”
“我既上了你的床,自然是眼里心里都是你,任它满池香荷,还是满地狗尾巴草,我只喜欢你这一朵……”孟奚知故意蹙眉琢磨,似想不出将叶倾雨比做什么好。
见他又不正经,叶倾雨一脚踹过去,“你什么时候上过……”
话没说完,她便想起来,初十那晚,可不正是自己将孟奚知拉进芙蓉帐的?
她当时虽是借酒发疯,可若那晚在她房里的人不是孟奚知,她还会那样吗?
叶倾雨后来想过,若是换了别人,别说拉人上床,但凡那人有半点不规矩,她能给人踹到胭脂河里去。
所以,她分明就是故意……占孟奚知好大一个便宜。
她可真有出息。
叶倾雨连忙转了话头,问道:“我这一朵什么?”
清冷的夜风撩起车帘,马车停在一棵枫树下,有枯叶卷进车厢来。
从帘缝漏进来的月光里,叶倾雨看到孟奚知一双眸子覆满月华,漾着如秋水一般的缱绻柔情。
“阿雨不是柔弱的花。”
“那我是什么?狗尾巴草?”叶倾雨别开眼,竟有几分不敢与他对视,好似害怕跌进那双眼里,便再也爬不出来了。
孟奚知低笑,凑近叶倾雨耳边,声音低沉,“阿雨是……”
“是大喇叭花。”从叶倾雨怀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吓得两人皆是一颤。
小雪不知何时醒来,睁着大眼睛,“暮姨说娘亲在千屏城的名字叫朝颜,朝颜是喇叭花,娘亲就是一朵喇叭花。”
叶倾雨:“……”
孟奚知忍着笑,又被叶倾雨轻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