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月揪着无患子的耳朵,两个人在磅礴大雨中衣衫湿透,却都不在意。
挨冻受饿的日子,他们过惯了,便不觉得苦。
无患子就着雨水搓去冷皓月破旧衣衫上的血渍,“你下次注意点,这里又割破了一道口子。”
对于冷皓月不爱惜衣服的行为,他很是痛心。
“你不是说戌时一刻会下雨吗?”冷皓月依旧揪着他的耳朵,语气不善。
这场雨直到戌时三刻才降下来,那一段时间,冷皓月心底的担忧可想而知。
“哎呦喂,小石头你先松手,听我慢慢跟你说。”无患子疼得龇牙咧嘴,蹦起来三尺高。
冷皓月用力拧了一下,才甩开他的耳朵,生气道:“说,今日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劈了你那鸡毛掸子。”
无患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叹道:“你可冤枉死我了,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本来都是定好了的事,可谁知那雨眼看着就要下了,却又憋了回去。”
提起这茬,无患子颇为委屈,“小石头你是不知道,为了等这场雨,我这喉咙差点被那位城主大人用匕首给戳出一个洞来。”
想想都后怕不已,他磨磨蹭蹭拖了好半天,再拖下去,只怕简绍真的会取他性命。
无患子揉了揉脖颈,又道:“好在这雨总算是下了,不然啊,你现在可就得给我收尸了。”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冷皓月敲了无患子一记爆栗,忽而嗤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祁天求雨,果然还是靠老本行掐算出来的。”
无患子观星算命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比他那个师父靠谱。
无患子的师父曾夜观天象,说他窥得天机,天外有天,仙山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咱们所在的天地,不过是蝼蚁之于大象,倾覆只在神弹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