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小筑,二楼,雅间。
洞庭碧螺春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林浣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一双漆黑眸子弯成了月牙儿形。
“二哥,我自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我……”整个安建候府中,能让林浣溪所认可的人并不多,林初义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我还是觉得留木蔷薇在瑞王府,迟早会生出祸端来,你还是赶紧打发她离开的好。”林初义长叹一口气,他很清楚林浣溪的脾性,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自己就算是说破天,估计也是没用的,只能再三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应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谢谢二哥,我知道了。”林浣溪抿唇浅笑,如同初春时节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既不张扬,却又不失美丽。
“对了,萱萱额头上的伤好彻底了吗?”林浣溪不愿意再探讨这个问题,当下便转移了话题。
“已经好了。而且用了你送的祛疤膏,现在连疤痕都淡化了许多,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全部消除了。”一谈到冷逸萱,林初义的目光就变得复杂起来。
“二哥,萱萱她对你是真心的。”其实林浣溪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在她看来,冷逸萱和林初义都是受害者。
因为自己的不够谨慎,冷逸萱被人夺去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又因为想要帮自己免去处罚,二哥这才迎娶了冷逸萱。
说到底,他们的不幸,全都是拜自己所赐。
“溪儿,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只是,我对公主,并没有男女之爱。我可以迎娶她,可以一辈子不纳妾,可以好好照顾她,可是我却做不到去爱她……”林初义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住几乎要溢出双眸的痛苦。
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冷逸萱的位置,况且感情上的事情,根本就是强迫不来的。
“二哥,对不起……”尽管林初义垂下了眼眸,可是声音里那种压抑的痛苦林浣溪却还是感觉到了。
“不,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只是有人想要针对候府,想要针对你而已。而公主则是他们选定的一个棋子罢了。”林初义并不想让林浣溪有丝毫的内疚之心:“我与公主之间,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到底已经是一家人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吧。”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林浣溪的拳头用力捏了起来:“等我查到那个幕后主使之后,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溪儿,这件事情我会去做的,你不用担心。”林初义抬头看着林浣溪,淡漠的眸底深处,涌动着一丝温柔:“我不想让你的双手沾上血腥……”
林初义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
像是拼命压抑着却又怎么都压抑不住一样。
“谁?”林初义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猛然间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