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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影随形,黑暗一步步吞噬天穹的最后一丝光亮,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像是约好的,兰城街边的灯如同花朵一起绽放。
唐默和宁小白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在路灯下,尽管是夏天,可是在晚上还是有些冷。按照裴姐的说法,今晚是没有自习的,林枫的生日选在了今晚,尽管他的生日还有些日子。
灯光是黄色的,却没有阳光那么温暖,地上的影子逐渐被拉长,在另一盏灯下有凝聚成一点,然后又逐渐散开,聚聚散散,浮浮沉沉。
他们沉默着,双手揣在裤兜里,宁小白和唐默都穿着衬衫,风从衬衫吹刮着身子,衬衫贴在身上,他们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
夏天的晚上,兰城的人很多,但是在这条老街上却显得有些寥落,这本该是生机勃勃的盛况,却在着夜晚的深沉下显得萧瑟。
唐默他们选择从这里过去是因为这里很近,可以节省一些时间。另一点原因也是这里很静,他们都是喜欢安静的人。
轻轻地踩着大理石砖,风吹乱了头发,偶尔会有树叶飘落,摇摇转转,像是蝴蝶,却没有扇动翅膀。
这个晚上没有月光,也没有星辰。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宁小白打破了沉默,这句话本该是充满了沉闷的,宁小白却微笑着说出来。
唐默转过头:“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的,不是么?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强扭的是苦瓜,苦瓜有毒的……”
唐默的嘴角挂着微笑,他停下来,看着宁小白,微微地笑着,双手揣在裤兜里,脚尖踢开挡在路上的石子,石子滴溜溜滚到远处,唐默笑意更浓。
“看吧,我本来想是把石头踢到垃圾桶里的,结果直接滚走了……”
唐默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有些时候过于执着反而会适得其反,还不如顺其自然。你说是吧?”
宁小白点头,两个人继续走,都沉默。
到钻石楼下时,林枫在一口门口等待着,他来回踱步,不时垫着脚尖向路口望过去,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很着急。
唐默和宁小白加快了步子,跑过去。唐默喘着粗气:“来晚了!走吧!”
林枫没有看他,摆了摆手:“你们先上去,我再等会儿!在222号房。”
宁小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和唐默一起步入电梯。
钻石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嘈杂,喧闹的音乐声疯狂地涌入到唐默的耳朵里,那种刺耳的声音在耳朵里如同刀割,让人内心总是升起烦躁,或许唐默并不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在步入大厅的一刹那,唐默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222号房就在大厅旁边,唐默知道,那是总统套房。在感叹林枫的奢侈的同时唐默突然有些难过,这种难过来自于眼前那个闪烁着光的“222”。
推开门,潮水般的喧闹扑面而来,弄得他猝不及防,来不及闪躲,他侧着身子,贴着墙壁走过去,包房里已经有很多人,但是还是显得空旷,因为这间包房真的很大。
二十多个人散乱地站在包房里,整个房间回荡着beyond的《海阔天空》。这首歌很火的,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依旧经久不衰。
有人拿着话筒忘情地歌唱,有人端着酒杯聊天,离唐默很近的桌子旁,一堆人在那里打扑克。
尖叫声,音乐声,吵闹声,碰杯声混合着喧嚣,在空气里震荡。
宁小白虽然不喜欢吵闹,但是他还是去到了人多的地方,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看牌,仿佛他就是这个小世界的一员。
唐默站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静静地看着他们,无动于衷。他有些讨厌这样的情景。讨厌看到人们肆意地喝酒,肆意地歌唱。
嘈杂的音乐声充斥着包间,唐默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