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顺势从腰间拿出一堆纸张，那些纸张便是楚韵打下的欠条。
“你就说说吗，你年纪轻轻，花钱为什么这么没度。为师把你欠下的灵石算了一遍，竟然欠了两万一千二百个灵石。”
“若是你把灵石花在正经地方，为师不会说你什么。为师问你，一根糖葫芦能值十个灵石？”
老者拿着其中一张欠条问道楚韵。
楚韵很是委屈，嘟着小嘴说道：“那根糖葫芦超级好吃，我这辈子都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然后她开始向老者撒娇，让老者再帮她一次，因为她已经欠下方牧灵石，若是不还岂不是自己丢了信用。
楚韵眼角含珠，扭动双肩，嘴巴撅得老高，姿势颇为老练。
方牧在一旁都觉得现在楚韵甚是可爱，心想这老者为何不予楚韵灵石。其实，老者对于楚韵的撒娇早已司空见惯，任凭楚韵如何撒娇，他都不为所动了。
“你自己欠下的灵石，自己去偿还，就用为师交给你的本领，去偿还这位公子债务。”老者起身，踮起脚尖，尽量让驼背的自己显得高大。
但即便他踮起脚尖，依旧比方牧低了半个头。
方牧感觉得出，老者想要自己身姿显得威严，让自己的话语充满分量，但是声音依旧是那么沙哑，显然是长期抽烟所导致的沙哑低沉的嗓音。
本开初方牧还以为老者是位隐士高人，可观察至今，他已经确定，老者就是一个编草鞋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这个结果既在方牧意料之中，又在方牧意料之外。
“老人家，那个楚韵欠下我的灵石不多，我也就不讨要了。”方牧说道，同时他心里也在思索着如何摆脱身后三名炼丹修士的跟踪。
楚韵停止撒娇卖萌，转过身来，站立起身，也一样踮起脚尖，动作姿势和老者几乎一致。
她踮起脚尖，也一样比方牧低了小半个头。她用右手指着方牧说道：“我楚韵最讲道理和信用，欠的灵石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然后她扭头作出哭腔道：“师父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不管徒儿啊，要不是你让徒儿去看拍卖会，我怎么会去看拍卖会呢，又怎么会遇到这个讨厌的人，又怎么会欠下这个讨厌的人五百灵石呢。”
老者睁大满是浑浊的双眼，教训楚韵：“为师交给你的本领，足够你偿还这位公子债务，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玩性还如此之大，把自己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不赶紧把你身上的这副衣服给换了。”
“哦，好吧，”楚韵很不情愿地将身上那件宽大的书生衣袍脱下，把自己脸上胡子取下，披开头发，显露出她平时的真正妆容样貌和打扮。
她身穿一件紫色缎地绣花百蝶裙，其上两边各绣有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兔，让人忍俊不禁。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薄薄小嘴唇，高翘的鼻子。
杏眼之下的卧蚕让她的眼睛显得好像里头聚着光，特别有神。青丝盖住了额头，额头显得若隐若现。不过可以看得出来，额头很高。
脸颊的两边有两个浅浅凹痕，是两个甜甜酒窝。
第一眼虽谈不上惊艳，可是百看不厌，十分耐看，她倒是一个长得十分耐看的姑娘。
不过现在方牧没心思欣赏楚韵风姿，他在思考楚韵刚才所说的话语。
若是按照楚韵所讲，那么就是老者让她参加的那场拍卖会，然后她才得以遇到了自己，并且欠下灵石。
这可以解释为偶然，但是自己刚离开天启殿，便遇见了楚韵，方牧不相信这也是一种偶然。因为自己遇到楚韵的位置是在天启殿两里外，方牧不相信修为仅仅凝汽七层的楚韵能够刚好遇到自己。
而且楚韵为何也要突然离开天启殿，若不是她自己刻意为之，就是有人指使她离开天启殿，然后告诉她自己所在位置。而这幕后之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位老者。
老者仗着对于楚韵的了解，知道楚韵遇见自己后，一定会带着自己找他。
若真是自己想的这样，那么也许自己刚刚炼制出洗髓丹后，老者便已经盯上了自己。
但要是这样想，逻辑却是不通，因为老者若是在自己炼制出洗髓丹后，便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为何不直接出手抢夺洗髓丹，反而要大费周章让自己徒弟楚韵把自己引到这里来呢？
这样看来就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自己遇到老者和楚韵的确是一种巧合。
二就是老者设局将自己引来，为得就是让自己以为自己遇见老者是一种巧合，而老者对自己没有恶意。
方牧大脑混乱，思维就像是陷入泥潭，越挣扎越深陷泥潭之中，得不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