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某农村的乱坟岗旁边，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的蒋光楠，用打火机在新挖的土坑里点燃了刚刚买来的冥币后，就动作僵硬的把自己作案时穿的衣服，鞋，甚至还有袜子，内裤，全部扔在火堆里一同焚烧&12290;
&20182;望着跳动的火苗，双眼发直的喝着白酒，就那么呆愣愣的站着，持续了将近有四十分钟
火灭，周围再次变得一片黑暗&12290;蒋光楠也不知道是被白酒呛的，还是被烟熏的，总之眼圈通红的拿起铁锹，一边填埋着土坑，一边呢喃道:“二二哥你别怨我今天你变成了鬼我也变成了鬼谁&20182;妈的能比谁好多少呢我就是个端枪的你恨我恨我也没用”
五分钟后，土坑被彻底掩埋掉，蒋光楠骑着摩托离开了坟圈子&12290;再过半小时，蒋光楠在某个停车棚内弃掉了摩托，因为这个作案工具本身也是&20182;偷的
一切弄妥之后，蒋光楠拿着自己背包，打车去了富都酒店后面的大仓库，并且在抽了半盒烟后，才听到外面铁皮门泛起一声轻响&12290;
“刷”
蒋光楠抬头看向门口后，见到九哥背着手走了进来&12290;
几天前，在二胖嫖完娼回家，没有看到蒋光楠的那个夜晚，&20182;也是和九哥在这里见的面
哪天晚上，九哥跟蒋光楠说了两句话&12290;
“你来的最晚，但为什么现在能和小宣，贺伟，小泽平起平坐”
“社会上永远不缺一个蒋光楠，但你蒋光楠缺一个机会”
蒋光楠听完这两句话后，心里挣扎了数日，直到拿刀捅死二哥同伙的前一刻，&20182;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这个事儿，但最终&20182;还是选择了内心藏着的渴望
今日，仓库的大灯一如那天晚上昏暗，只不过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蒋光楠，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幅心态了&12290;
“死了吗”九哥迈步上前，伸手又递给了&20182;一根烟卷&12290;
“死了，光脑袋上我就打了两枪”蒋光低着头，没有接九哥递过来的烟卷&12290;
九哥站在原地，低头用火机点燃了那根香烟，只静静的抽着，也不说话&12290;
“&20182;跟了你这么久你就没点心里波动吗”蒋光楠猛然抬头，双眼通红的看着九哥问道&12290;
“妮妮跟我说，她想在沈上完学之后，再去北找找机会，我媳妇跟我说，老公，我弟弟等着拿你的市场干，我老丈人告诉我&20182;马上快退了，让我有个准备唉，还有你们这些跟着我的孩子也总在说，哥啊，给我分点好活儿吧，我也想好&12290;”九哥抱着肩膀，叼着烟，声音沙哑且平稳的回应道:“你在二十岁的时候，心里在乎的东西就都想留住，可等你过了四十，你就要学会取舍，因为生活会告诉你很多东西其实你只能选一样”
蒋光楠闻声沉默&12290;
“啪啪”
九哥伸手拍了拍&20182;的肩膀，指着门外说了一句:“走了”
话音落，昏黄的大厅内传来空旷的脚步声，蒋光楠望着已经走向门口的九哥，突然有些结巴的问了一句:“我我是不是没没有回头路了”
“”九哥闻声沉默半晌，转身笑着回应道:“呵呵，我也没有”
说完，九哥推开卷帘门离去，而蒋光楠则是低头沉默数秒后，突然眼圈通红的呢喃道:“可我后悔了”
当天夜里，蒋光楠没有回到小泽和二胖哪儿，而是单独去了一家浴池，孤身一人站在空旷的淋浴喷头下，使劲儿拿着澡巾搓着自己身上干涸的血点子
一遍
两遍
“”
血点子没有了，身体干净了，可是蒋光楠依旧恶狠狠的搓着，直到皮肤被搓的发红，直到&20182;感觉到火辣辣的疼，才噗咚一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淋着水&12290;
晚上，沈天泽在家里彻夜难眠，因为&20182;在等着关磊的消息，但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关磊才给&20182;打了个电话，告诉&20182;肖国涛被灭口了，而且很大可能就是九哥让人干的&12290;
第二天一早&12290;
沈天泽脸色蜡黄的起床之后，二胖贱兮兮的问道:“你这是昨晚撸多少啊艹，脸色怎么跟屎一个色”
“别扯犊子了”沈天泽皱眉回了一句后，轻声问道:“一会你跟我去一趟公司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