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锦随走后,好久都没有客人再过来,不知道是店内装修过于奢华还是店面选在了人流量偏小的街道。
符悯依旧坐在椅子上,低头刷视频,音量开得很小,桌上有蓝牙耳机他也不用。
他的姐姐在后腰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在左边。
那个新同事,她也有,但是不一样,她的是圆形的,还有一道道疤,他姐姐的是心形的,是干干净净的。
符悯又飞快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她在看着手机屏幕笑。
符悯垂下眼,他姐姐不爱笑,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姐姐对他这个弟弟总是又凶又冷,却又经常关心他。
褚淮景来了个电话。
沈蓝桉接通,静静听那边说话,偶尔会回几句。
“不忙。”
“不会。”
“六点有空。”
“嗯,好。”
“要你背的将进酒背好了吗?”
“卷子有认真写吗?错得多吗?”
“有空我给你补补课。”
唠家常一般的闲聊,声音比对顾客时还要温柔,像三伏天里骤然卷起的风,清清凉凉,沁人心脾。
他难过的时候,沈烬霜也是这么安慰他的。
电话打完了,沈蓝桉嘴角的笑意仍不减。
视线余光瞥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食指点着一个小本本,向她推过来。
虎口处也有一颗痣,红色的。
“我叫沈悯时,你呢?”
正楷字体,字迹工整漂亮。
都说字如其人,字写得好看,确实也长得好看,然而他浑身上下根本看不出一点乖。
跟她一样姓沈?可陈万木说他姓符。
沈蓝桉抬眸视线落在他脸上,“沈蓝桉,蓝桉树的蓝桉。”
符悯又将小本本滑回来,写了字,又推过去,“没有曾用名吗?”
沈蓝桉虽奇怪,也回了他,“没有,我就叫沈蓝桉。”
符悯抿了抿唇,突然撕下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桌底下的垃圾桶里。
沈蓝桉对符悯的突然发脾气不明所以,也没有多语。
下午六点,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沈蓝桉离开收银台,走到里间。
“有什么吃的吗?”
陈万木指了指手边的盒子,“烤了一些饼干,尝尝。”
沈蓝桉扒开封口往里面瞧,是松饼,她扯了一个小袋子,“我拿几个出去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顺便给符悯拿一点。”
沈蓝桉用袋子当手套伸进盒子里抓了一把,又出去。
抽了两张纸,捏出两块松饼,递到符悯面前,“松饼,吃吗?”
符悯抬眼看她,摇摇头,又低头打游戏。
沈蓝桉把饼干又放回去一个,另一个咬在嘴里,走到店外面,在石凳上坐下。
因为穿了裙子,不好曲腿,于是就右腿的腿弯压在左腿膝盖上,优哉游哉地晃着小腿,吃着松饼。
远处,有个少年逆着一整片粉紫色的霞光,肩上挎着书包,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向她飞奔过来。
沈蓝桉拍了拍手上的饼干碎屑,张开双臂,她的宝贝卷着一股薄荷味的风冲进她怀里。
她没有站起来,所以褚淮景就是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姿势扑在她的怀里,脸颊巧妙地压在她胸前的柔软处。
褚淮景鼻尖拱了拱两峰之间的沟谷,贪恋地狠狠吸了一口,才抬起脸,眼里像揉进了星星,“姐姐我来了!”
沈蓝桉低头,鼻尖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弯起笑,“嗯。”
褚淮景就地坐在沈蓝桉腿边,拉开书包拉链,手伸进去掏啊掏,然后摊开手掌,自带音效,“当当当,看!这是什么!”
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枚胸针,一支白玫瑰。
沈蓝桉拿过,“送我的礼物啊?”
“嗯嗯!”褚淮景邀功似的睁着亮晶晶的眼睛。
“谢谢宝贝。”沈蓝桉倾身赏了他一个吻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