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与叔父详谈,虽有个中原因尚未分明,但是可以初步推断,应该是有人试练邪术所致。如果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那这个人真的野心不小。而修士的失踪,也只是个开始罢了。”
“兄长有何计策?”
“现如今也只能先行探访了,但如果……”
蓝曦臣一顿,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微微垂着头若有所思。
“兄长?”
嘱咐道:“罢了,有可能是我多虑了,忘机,你再去查一下修士失踪的事,但切记,切勿莽撞行事。”
微微颔首,“是,兄长放心。”
“你也从未让我担心过,自从父亲去世后,你也愈发成熟稳重了,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对你的要求过高了些?”
蓝曦臣看着蓝忘机,眸子里尽是兄长对幼弟的关心。
“兄长操劳,忘机分忧而已。”
“此次听学,你跟着我也是好事,各世家子弟与你同龄者甚多,你也是时候多交些朋友了。”
蓝曦臣手持白玉洞箫裂冰看着蓝忘机,想起他这个弟弟方才是难有的失态,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前,更是为了一个女子。
想到这儿,眸子里染上一抹笑意,便问道:“对了,你觉得李家二小姐是不是变了许多?”
蹙眉,不知如何评价李挽歌,便道:“比三年前……好了许多。”
“好了许多吗?”
戏谑地挑了挑眉,“好了?好在哪里?”
“兄长。”
蓝忘机拱手,却被蓝曦臣压下,他错愕地抬头,不知兄长为何要如此做,却意外看到自家兄长那了然于胸的表情,淡色的薄唇微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垂下手臂。
“其实,我看得出来,三年前李珺小姐那年又丧父丧母丧兄,后来还来不及守孝就去了岐山听训,你虽然没去,但也是去了清河随叔父参加清谈会,清河就在岐山脚下,你没和叔父一起回来,但你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李小姐回到陇西三日了。”
“而这陇西与姑苏也是三日的脚程,忘机,你是不是和李小姐见过傀儡?”
蓝曦臣问道,今日李挽歌的神色谁没看出来啊,不然蓝启仁和蓝曦臣怎么会轻易放过李挽歌呢。
淡淡地道:“我并未见过,至于她是否见过,我不得而知。”
蓝忘机脑海里尽是三年前李挽歌被人追杀的场景,那时李挽歌虽身手不错,但所带佩剑刚刚认主,且寡不敌众,身上有不少血痕,他路过顺手救下,却是怎么也没想到那是李挽歌。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能得罪什么人?她的背后不仅有陇西李氏,还有外家岐山温氏。即使不怕李氏,那又是谁那么大胆子敢碰岐山温氏的表小姐?
即使当年温氏………那也不该如此啊……
她却求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他虽不明白,却也没有多问。他答应了,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刚才他能从她的神色来看,这被摄取灵识的傀儡于她而言却像是……一场梦魇?
蓝曦臣看得出蓝忘机并未说谎,更何况蓝忘机也不屑于说谎。
“你今天有些心急了,须知云深不知处禁止大声喧哗。”
蓝忘机微微点头,随后就离开了,想起自己也要抄写家规的时候,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只是无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