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城北,飘扬的宋军大旗缓缓在一处堡子上空升起,吕璟骑着腾雾马,正和神色复杂的张叔夜缓缓而来。
与此同时,十多个神色仓惶的青年人也正从堡子里飞奔出来,看到迎面的宋军不由脸色大变!
“娃儿们,你刘爷爷还没有玩够呢,怎么就跑了!”刘仲武赤着膀子,一身的鲜血淋漓,大笑着从堡子里冲了出来。
朴刀锋利,这些看起来就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如何是刘仲武的对手,顷刻间就被其连斩五人,惨嚎声在空旷的天空下格外清晰。
“我等愿降!愿降!”
“我们是汉人!”
剩余的人吓破了胆,纷纷拥到了腾雾马前,满脸泪水的奋力呼嚎,祈求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侯爷”
张叔夜刚一开口就被吕璟挥手阻止,他拔出了腰间的岳峙剑,“既知晓自己是汉人,为何要给契丹人为虎作伥?”
”侯爷在上,我等都是逼不得已啊,如今王师北上,愿贡献举族财货,只为杀契丹狗血家国之恨!“
为首的青年约莫十年纪,口齿伶俐,目光中泛出的的野性却难以掩饰。
“不必了,你们的财货,本就已经不是你们的。”吕璟顿了下,将手中的岳峙剑归鞘,杀这些人有些脏了剑。
“侯爷”为首的青年继续哭诉,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指挥着身边人手迅速向吕璟扑来!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要挟持人质!
森冷的枪尖如秋风扫落叶般点过,张叔夜纵马而过,呼吸之间,已将所有人杀尽。
“侯爷,是某天真了,险些误了大事,还请降罪。”张叔夜看都不看那些手下亡魂,下马躬身,拜在了吕璟身前。
“嵇仲兄不必多礼,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北地汉儿在外流落多年,早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或许相比较于大宋,契丹人反而更让他们亲切吧。“
吕璟忽然想起了后世那个被很多人吹捧为宋辽和平使者的韩得让,实在是讽刺至极。
“侯爷说的对!将军,这些家伙竟然诈降,若非弟兄们机警,可就要着了他们道了。”刘仲武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本来对吕璟充当中路军都统制还不服气,经过这件事却是完全改观了,要换成其他主帅,还不得忌讳那些文官的笔杆子,对这些家伙好生招待?
“范阳城到现在都拿不下,你还有脸说话?”张叔夜对吕璟好言好语,对刘仲武却丝毫不客气。
后者尴尬的笑了两声,连忙借机军务繁忙跑掉了,在中路军渡过白沟河之后,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道防线就是辽国的范阳城。
那里驻扎了由北地汉人和渤海人组成的五千部族军,借助着坚城依托,一路上又有数不尽的堡子通风报信,尤其是诈降的计谋,却是让负责攻克范阳的张叔夜吃尽了苦头。
“嵇仲兄,对待这些北地汉儿绝不可像寻常百姓一样看待,畏威而不怀德,在我大宋拿下燕云之前,不必对他们客气。”
“承渊放心,某已经晓得,今夜就将那范阳城拿下!”张叔夜双手不自觉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