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田岭自古为湘粤要道,地势险要而又多民族混杂,沟通郴州南北,是除灵渠以外,岭南与中原之地勾连的重要通道。
而吕璟带着剩余的牢城都保甲,已经在骑田岭中绕了三圈
“田保副,派人随时警戒周围情况,一刻钟后我们出发,该回去了。”
洗掉手臂上血液结下的痂,吕璟笑着开口说道。
他们在大山中已经耗去七日光景,来回的奔波和昼夜不停的高度警戒,终于等来了北返的机会。
“是,大人。”田魁应了声,自去安排保甲们四散探查。
他们如今暂时停歇在一片河谷地域,周围群山林立,已经算进入了蛮族的地盘内。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暂时还没有与蛮族接触,同时瑶人们也越来越懈怠,后面应该也不会再接触那些茹毛饮血的生猛家伙。
清凉的溪水拂过面颊,吕璟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不少,溪水边的保甲们也都相聚,有说有笑。
正在此时,河谷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兵器出鞘的响动,紧接着就是呼喊声传来,田魁第一时间大步冲了过去。
“牢城都集合!”吕璟喝了一声,手中长刀握紧,起步朝前奔去。
其余保甲们也在这一刻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列队紧紧跟在吕璟身后。
如果在这狭窄的河谷遭遇敌人,对这段时间以来仗着灵活性顺风顺水的牢城都而言,无疑将是一次巨大打击。
“都保正大人,弟兄们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田魁的声音自河谷外传来,紧接着就见他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走了进来,身后两个保甲默默跟随。
“各自休息,半刻钟后准备出发。”虚惊一场,吕璟首先示意保甲们散去,随后才向田魁走去。
“怎么回事?发现有其他人踪迹了吗?”
田魁摇了摇头,一把将手中那昏迷过去的家伙放下,示意身后的保甲上前解释。
“大人,我们兄弟沿着山势向南侦查,这小子突然就冒了出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
“后来我们就想着不能这么放走他,准备先带来让大人您决断。”
“这小子瘦瘦弱弱的,刚才在谷口还想趁机逃跑,直接让我一刀打晕了过去。”两个保甲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大致讲明了情况。
“奇怪的话语?他说什么了?”吕璟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被保甲们打晕的这小子确实很瘦弱,衣衫也是破破烂烂,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印记,只是装扮上,却不似瑶蛮二族之人。
“这小子被我们兄弟抓住,就一阵疯言风疯语,还说自己是苏大学士的儿子,简直瞎扯!”
另一个保甲也轻啐了一口,开口说道:“还说自己有个小师弟哩,郴州城一等一的有钱有势,只要我们把他带过去,就不缺钱财。”
“狗屁!长着就是个穷酸样!这天下姓苏的多了去,难道都是苏大学士的儿子?”
两个保甲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田魁一个眼神制止,讪讪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废话太多了。
“他叫什么?”吕璟心中大致已经有了判断。
“苏过,好像还有个表字叫叔党”两个保甲没敢多说,简单回应道。
吕璟忍不住沉默了片刻,随后褒奖了两人一番,就示意他们先去休息,目光再度落在那昏迷的人身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吕璟开口说道。
地上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就在此时,一旁的田魁忽然拔出了长刀,直接就向那身影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