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重八的那本《巫术密藏》记述:凡野沟,朝暮不迹,见鬼怪;而星不照之地,见灵精;此不详之地,多为苗疆祖灵,应祭拜,或降服之……
眼见小姑娘正望着众人傻笑,沙重八脑中在飞速回忆巫术密藏的记述,但这些记述只是一个大概,苗族祖辈巫师也没有好人做到底,把话说明白。看来只有自己去搞清楚了,眼下这位姑娘绝不是什么可以祭拜的货色,也不知道能不能降服,如果两者都不行,那《巫术密藏》这的作者也太阴了,故意藏着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这等于是害人于无形。
他们这次出师不利,还没有到迁禺山附近,鬼叠洞更是不见踪影,就遇到这桩古怪之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能不能脱离困境,这位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善茬,千万不能被她缠上,当下他们纷纷操起家伙,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装备很简单,每个人配备的就只有一把剑和匕首,欧阳冬艳背包里有一小包自制炸药,是文老三交给她背的,美女一般不好动,炸药放在那里也放心,不至于担心炸药报废了炸不响。剑还是文老三跑到重庆购买来的,沙重八也不知这几把剑质量好不好,但重庆铸剑很普遍,听说某个乡镇的铸剑师开张就有人排队购买,能削铁如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位四十多岁的“小姑娘”眼看就要近身,沙重八扭头看向背包抽剑,只见欧阳冬艳战战兢兢,楞在原地。来不及抽出剑准备防身之用,谁知道平时病怏怏以为随时挂掉的黑子忽然一跃,飞腿在小姑娘身上扫了几下。
那四十多岁的小姑娘被武林高手黑子踢了几脚,听那声音,要是这几脚招呼在其他人身上,估计不死也得重伤,起码都是内脏震荡、肋骨折断的下场。还好,小姑娘被黑子踢到水沟内,落在一个大岩石缝隙里,看不清楚死活。
沙重八拍拍手赞道:“黑子兄弟深藏不露啊,这几脚,轻轻松松解决了麻烦,如此看来,咱们的队伍是不可战胜的。”
“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黑子疑惑的看着沙重八和文老三。
沙重八扭头对文老三吼道:“一个小女孩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吗?”
“一个小女孩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啊!”文老三也对沙重八吼道。
沙重八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太久,反正那位小姑娘就在石头缝隙下面,一会大伙去研究一番,什么事情都会搞明白。再说,沙重八对苗族文化研究至深,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事情,看一眼小姑娘,就会知道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怪精灵,到时候也好有应对。有了打算,沙重八招呼三人说:“收拾东西,去看看那位小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而一直楞在原地的欧阳冬艳颤抖说:“恐怕那小姑娘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黑子可是结结实实给她来了几下。”文老三丝毫不把那小姑娘放在心上,漫不经心说。
“人的舌头能收不进去?还有那张老脸,像是搬到小姑娘身上。”欧阳冬艳辩驳说。
沙重八对他们即将开展的辩论会来个了断:“从刚才小姑娘的表现来看,她的确不是人,不过,是不是其他东西,我想要亲自下去查看,大家都不要乱动,一切听我指挥。”
“老哥,我文老三一直听你指挥,要是那个小姑娘真是什么危险东西,你可要尽快跑回来,千万不能逞强!”文老三郑重对沙重八说。
“得了吧你,你身边那两位对苗疆的东西知之甚少,就怕他们乱来,你照看好他们。至于那小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沙重八对文老三吩咐。
沙重八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位小姑娘,飞一般穿过荆棘密布的水沟,冲向他们是为了什么,但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沙重八就是想下去看她个究竟。
抽出剑,劈开荆棘,沙重八一路向水沟走去。
河沟的荆棘很高,比他还高出二十公分左右,人走进去,完全看不清楚方向,只能凭感觉开路。
如此高强度的开路工作,沙重八足足走了十多分钟,也走不出这五十米的距离,真不知道刚才那位小姑娘,是如何瞬间就越过这些障碍而来的,还不留痕迹,现在想想,还真是惊奇。越是这么想,他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劲,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人吗?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沙重八定眼一看,发现是刚才那位小姑娘,手里正拿住一只青蛙,以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向他走来,看沙重八的眼神也很复杂,可以说,那种眼神他是终生难忘的,完全不知道小姑娘那眼神是由什么样的心理激发出来。
看到小姑娘完好无损的向沙重八走来,他有种想骂娘的冲动,刚才黑子那几脚,一个身体素质好的习武之人都要受伤,可眼下这位还是小姑娘啊,居然毫发无损,这情形完全闻所未闻,简直不敢置信。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举起手,手起剑落,一剑向她劈去,谁知道结局令沙重八绝望,那锋利的剑要是劈在一头野猪都要受伤,但落在小姑娘身上,就像是一根木棒打她一样,她退后几步,又傻笑着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