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你骂谁不是人？你一家又是什么东西？”马兴旺说时，把手里的酒杯朝着李月娥扔过去。
好在他准头不行，扔偏了，没有砸中目标。
林家良无法忍耐了，一步踏上去，当胸推了马兴旺一掌：“老不死的，你还没完没了了，别以为谁怕了你。”
这一下好，那老头彻底疯了，纵身扑上来，就和林家良扭打一起。
周围早已经有围观的街坊，一看打起来，赶紧上前劝阻拉开：“喂，骂几句就算了，打架可使不得，打坏了人可不是闹着玩。”
李月娥也吓坏了，担心丈夫受伤，毕竟对方真的是疯子，太危险了。她急忙跑来，把丈夫拉走：“别和他打，他是一条狗命，不值钱。你比他年轻，跟他拼命划不来。”
林家良本来就不是爱好街头斗殴那种人，很快冷静下来。
但那马兴旺坚决不走，还是站在店门口那里，破口大骂。不骂到他自己满意，决不罢休。
林家良这回算了服了这老头，跟他讲道理也不行，跟他对骂也不行。他不得不“认怂”，坐在凳子上，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希望老头自己骂累了，自动滚蛋。
其实听着那些侮辱性的脏话，心里真的难受，但是没有办法，真的不敢动他，他一把年纪，神志不清，弄伤了他，自己肯定会惹上无尽的麻烦。为这么一个疯子，实在不值。
李月娥也一直守在林家良身边，抓住丈夫的手臂。生怕丈夫一冲动，又扑上去和别人打架。她不想丈夫去冒这种险。
也有人提醒林家良，那就是一坨烂牛粪，碰上他没办法。快打发他两百块钱，送他走了事。这叫“破财免灾”。
两百块钱林家良当然拿得出，问题是不服这口气啊。明明是那老无赖不讲理，怎么可能还拿钱给他，打死都不可能。
这时，林超凡又放学回家了，看见马兴旺还在骂，怒冲冲怼他一句：“去死吧，死红鼻子。”
又被人喊了他“红鼻子”，马兴旺感觉比骂了他祖宗还难过，他扑过去，又想打林超凡耳光。
李月娥迅速冲过去，把林超凡拉进屋：“别和他骂了，越骂他越来劲。咱们骂不过他的。”
一家人索性走进里屋去，把店门给关了，早早灯烊歇店。就让那老头在门口唱独角戏似的骂个不止。
马兴旺就隔着门页，又骂了个把小时，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带着大获全胜的心情，终于收工回家。
林家良跟着妻子和孩子们，做了一下午的“缩头乌龟”，忍声吞气的让别人骂。
他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感觉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平白无故，被人当众骂到这么惨，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好心情又被破坏得一踏糊涂，心里总忍不住想对谁发火。但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自己被外人彻底打败，再在家人面前大发雷霆，未免显得讽刺。
晚饭他吃得更没一点胃口，跟平时一样的饭菜，怎么就那样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