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良刚把饭好，端上桌子，坐下来准备吃。他自己还是早上吃了饭，现在的饿了。
他没有妻子吃饭，也没有给妻子盛饭过去，因为，他还在生妻子的气。
这时候，住在另一屋的李月娥婆婆，也就是家良母亲走进来了。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来，就是过来看看，儿子是否到家。
“家良，你在家啊，还以为你没来。”老太太说。
“来了，刚到家。”家良心不在焉的答。
老太太黄巧芸，看上去老太龙钟，其实维敏锐、目犀利。一眼看出来，儿子在生气，也看出来，两夫妻在吵架。
了解儿子，知道儿子一定是接不了生下女儿，在发脾气。儿子还没家，就预测过了。
尽管老太太也“重男轻女”想的响，很希望儿子的第一胎是男孩，对儿子渴望男孩的愿望表示赞同，原则上跟儿子属于同一阵线。
不过，跟儿子不同的是，不讨厌儿媳妇，也不象儿子那样，把失望和恼怒都发泄到李月娥身上去。很楚，这件事，不怪儿媳妇。
能够接媳妇生下孙女，孙女也是家的人；只是孙女不长头发、长了牙齿，是个怪胎，让人担忧。这事怎么处理？只能跟儿子量着办。
本来，家里这么大的事，通常是一家之主的耀来主和定夺。但是，年逾十的耀一年前就重病倒床，一直在服药支撑身体，很少下床。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也管得少了。
老太太上午到床前跟耀谈过儿媳的事，说孙女一出生就长了牙齿，兆头不好，不知怎么办。
耀喘着气说：“有病就，已经生了，总不能丢了吧。”
“你说得轻巧，天知道那病要多少钱？哪有钱去填那样的黑洞？”老太太说。
耀沉默了，一谈到钱的事，他也无能为力。最后叹气说：“那你让他们夫妻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了主了。”
此时，老太太看一眼桌上的炒萝卜说：“月娥呢，月娥吃了吗？”
家良闷着头，答非所问说：“还在睡觉。”
“在坐月子，你赶紧去抓一只鸡杀了，给炖一碗鸡汤。得给补补。”老太太觉得儿子是不懂事，这种事情还要人。
“杀么鸡？这里有萝卜，不能吃？”家良纯粹在赌气，故意气妻子。
“你又发么神经，月娥刚生下孩子，你又跟闹脾气？大的错，你也等坐月子说。”老太太训儿子。
家良不畏惧母亲，只对父亲有些忌惮。所以母亲面前，他说话也比较肆：“是立了多大的功劳了，要不要给发一张奖状？”
“生个女儿有么要紧，值得生这么大气？女儿也有很多出息的。你还是读书人，不知道戏里面经常唱穆桂英挂帅，那是何等的荣……”老太太振振有辞。
“娘，这里的事你掺和了，快去侍候爹吧。”家良想赶母亲走。
老太太当然不能走，走了，那对夫妻还不知道怎么吵，儿子那么混蛋，儿媳不知要多少屈。
“你去不去杀鸡？你不去，我自己去。”老太太说。
家良头吃饭，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