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条件不行,光有药,动手术不保险,还是要顺产。兰翠疼得死去活来,又生了足足三个多钟头才生下来,把医生也给累够呛。”
张月娥絮絮叨叨讲着,苏海棠跟程远征认真听着,没有打断她的回忆。
“孩子脐带绕颈两圈,生下来脸色青紫青紫的,一看就是在肚里憋得厉害,都哭不出声。”
“马大夫急得包起孩子送去医院里头急救,咱们在外头也不敢问,陪着打了麻药的兰翠在车外头干等。”
“好在没等一会儿,马大夫就带着孩子回来了,裹得严严实实地拉回乡里卫生所,就是海棠。”
她看看苏海棠,又看看程远征,面露迟疑。
“要说孩子离开我们眼前,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半个钟头都不到;马大夫人挺好的,总不会趁那么点子工夫,就去掉包个孩子回来吧?还不如直接说孩子没救回来省事。”
说着她眼神愈发坚定起来,缓缓摇头。
“当时我看得真真的,孩子出生确实脸憋得青紫青紫的,我都怕抢救不回来,心提得老高,绝对不会记错!马大夫肯定是进医院里头救孩子去了,不信你去问他。”
苏海棠听着奶奶斩钉截铁的话,也松了口气,说不清是放心还是失望,把那封信放下,给奶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奶,别急,有人证就好办,总比这没头没脑的一封信可靠。”
她看了眼程远征,程远征会意地接口。
“我给乡卫生所去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