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张正道便早早醒来,见孙二娘懒床不起,也不叫醒她,自己则是出了房间,唤来店伙计,取来洗漱之物,梳洗一番之后,来到一楼大堂内,寻了一张桌椅坐下。
“官人,要吃些什么?”店伙计自是上前殷勤伺候。
张正道问道:“此时,都有些什么可吃?”
店伙计笑道:“鹅鸭鸡兔、糖果蜜饯、胡饼高汤,应有尽有,若是官人不喜欢吃小店里的饭食,也不打紧,不远处便是那七十二家正店之首的樊楼,小店亦可派人为官人去买,只需付些脚钱便可。”
张正道摇头道:“无需这般麻烦,只捡些胡饼,再来上一碗高汤。”
店伙计自去后厨吩咐。
张正道坐在堂上,思索着心事。
本来他先前便也打算在返程时,顺道来这汴梁城,一是结识林冲一番,为日后的再相见,打下基础。二是想要见一见李师师, 试试能不能“勾搭”一番。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半路被孙元“劫”去, 与孙二娘结为夫妻。
身旁跟着这样一个“母夜叉”, 怎会再允许他去私会别的女人,若是愤怒起来, 她手里那把柳叶弯刀,可是不好招惹。
头疼啊!
张大官人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愁眉不展。
虽说孙二娘昨夜将他服侍的甚为尽兴, 但是到了汴梁城中,那“天下第一姐儿”近在咫尺,却又要错过,岂不是可惜。
“大官人,不好了, 孙老爷子额头发着热, 嘴里直喊着渴, 怕是病了!”陆小乙那焦急的声音, 突然在身旁响起。
张正道一惊,连忙上楼,进到房内,只看见孙元盖着被子,身子有些发抖,时而咳嗽, 时而喊着口渴。
张正道一摸孙元额头,滚烫无比,急道:“怕是染了风寒,小乙哥, 快去询问店家, 城里哪有名医,麻烦店里伙计, 快去请来一位。”
陆小乙急急忙忙去了, 请店里伙计帮忙去请郎中。
这时,孙二娘亦是闻讯进到屋里, 见到自家父亲病了,心焦不已。
张正道取了一条浸过冷水的毛巾,拧干之后,放到孙元额头上, 又取了一碗温水,喂着孙元喝了两口。
“我阿爹如何病了?”孙二娘急切道。
张正道安慰道:“可能路途劳累, 染了风寒,娘子勿急,小乙哥已去请郎中了,这汴京城里,肯定有医术精湛的郎中,定能医治好岳丈。”
孙二娘愁容满面,柳叶弯眉紧蹙,看着张正道,担忧道:“我阿爹年岁已高,又这般急切赶路,身子骨熬不住,我这心里……”
张正道知道她心里焦急,抚慰道:“放心,定不会有事。”
又等了片刻,陆小乙带了一位斜挎药箱的中年郎中入内。
“官人勿急,先容学生诊治!”郎中也不多言,放下药箱,为孙元摸脉。
众人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这郎中诊了脉象,又翻看了一下孙元的眼皮和口舌,笑道:“病人无甚大病,一路舟车劳顿,染了风寒,吃上几副药剂,休息一段时日,便会痊愈。”
张正道亦是松了口气,拜谢道:“有劳先生为我岳丈开个方子。”
郎中从自己的药箱中, 取出笔墨纸砚,写下一个药方,而后想了想,又写了一个药方,将两张方子递给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