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了一番李秀儿,江小寒晃晃悠悠朝南市而去。江小寒舍不得花钱,去南市自然是为了看戏。他自己本身就是气脉的天赋,对那些会幻术的杂耍艺人有天生的亲近。每当有杂耍戏班进京的时候,他都要跑过去瞧瞧。
只不过气脉的人与天脉一样,数量也是少之又少。一般的戏班子,难得见到一个幻术大师。
江小寒在人群里挤了一阵,趁机往貌美少女身边挨了几下。走不多远,果然看见一个戏台上正表演杂技。一个上身赤裸的大汉耍了一套徒手劈石、滚钉板的花样,引得台下观众纷纷叫好。
江小寒也拍了一阵巴掌,正巴望着能上来一个表演幻术的,就听台边鼓点一响,后台忽然滚出一个半人高的木球来。木球用红黄两色的油漆画着喜庆的图案,转动起来十分好看。台下观众正觉诧异,忽听一声娇叱,一个翠绿色的身影从后台飞掠出来,稳稳地站在了滚动的木球上。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嫩绿衣衫的少女。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身材还未长开,瘦瘦小小。却是唇红齿白,浑身散发着青春朝气。一张小脸宛如新月,稚气未脱,惹人爱怜。再加上她轻身功夫不错,往那硕大木球上一站,如同嫩柳临风,令人赏心悦目。
这少女一上台,便搏来观众一声喝彩。附近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江小寒挤在人群中,看那少女在圆球上跳跃翻飞,轻轻巧巧,忍不住想道:“这妞儿轻身功夫的确不错,身段儿也不错,嘿嘿……”
此刻那少女表演难度不断增加,只用一只脚尖立在圆球上,另一只脚凌空倒挂,双手居然还耍起了飞刀。观众忍不住又是一声喝彩。
江小寒从小跟着街头地痞厮混长大,八九岁便敢提着刀抢劫打架。如今年纪大了,也没怎么学好。他看了一会儿热闹,虽说精彩却也无聊。他嘿嘿一笑,忍不住便想恶作剧一番。
眼看着少女表演到最难的地方,江小寒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儿,觑准了方向,手指弹出。那石子儿恰好落在圆球前方,圆球往上一滚,重重一硌。
那少女只用脚尖点在球上,双手还在做着动作,冷不防脚下圆球不稳,整个身子几乎就要失去平衡。好在她多年练习,身子晃了两下,总算稳住了身形。旁人瞧不出来,少女身在台上,却是心中雪亮,朝石子飞来处一瞧。只见人群中唯有江小寒在掩嘴偷笑,立刻明白过来。
她朝江小寒狠狠一瞪,看样子若不是顾忌台下这么多人,只怕手中的飞刀就要朝江小寒扔过来了。
江小寒见她居然还稳住了,也是暗暗喝彩,心中暗笑:“这小妞儿还敢瞪我!瞧我再戏弄戏弄她!”说着便又攥着一枚石子在手,看那少女表演到专心的时候,再度甩手掷了过去。
圆球再被石子一硌,这下那少女手忙脚乱,几次想稳住,终究还是没能恢复平衡,从圆球上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
台下观众并不知道有人使坏,只当少女表演失误,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语气中多是对少女的怜惜。江小寒也跟着“哎呦”了一声,却是暗暗好笑。
谁知那少女早就瞧见他作恶,翻身而起,跳下戏台,指着江小寒道:“是你!是你在捣乱!”
围观众人齐刷刷朝江小寒瞧过来。江小寒面皮一热,却不肯认错,强道:“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小姑娘,你可别诬赖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