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忽有一人会挡住他的道?他轻吁一声急忙打住马蹄。
不用睁眼车夫也认得,这是当今大越国的大王,这头戴着黑玉天平冠,冠垂九连白玉珠,除了大王还能有谁?
一下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不知发生何样的大事,竟然惊动了大王,且让大王挡住他的马车。
既然是当今的大王,他一个马夫还能稳稳地安心坐在马车上吗?
车夫脚下急蹬,立马就跳下马车为大王请安行礼。
谁知刚想一动身,还没等到他下马,一股劲风向他迎面而去。
车夫上车下车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就像每天的功课,频繁得很,熟练得很,下马的速度极快,这下见到大王他就更快,可以说比眨眼还快。
虽然快到不能再快,但无之余的手爪比他下马速度更快,快到车夫连惊愕也来不及。
无之余口吐青烟,脸色黑沉,右手五指掐在车夫颈脖上,已没入了肉中,血从手指间渗了出来,车夫的双目凸的老高,至死他也不知是何一回事。
还好死得很快,没有造成任何的痛苦。
车厢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绵绵,婉转甜甜。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得不到回音,他夫君的气息已无。
无之余松开了他的手,但他却知道自己可能气涌过头了,杀错了人,厢内的女人绝不是姑音。
堂堂一个大王,胡乱的杀人,这于理不合,于他的形象更不合,他可还想做一个让天下的百姓称颂的千古明君,就算不能达到圣,尧,舜,禹那样的圣贤,起码也要让自己的大越强盛起来,让大越的子民歌功颂德。
可现实是差强人意!形象还没立起来,他就在这错杀了他的子民。
不能让人知道,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必须立刻逃离现场,但他已然来不及了,车厢的门帘已然掀开,露出一个中年美妇的脸。
虽然这位妇人不是花容月貌,但也不至于让人一见就露睚裂眦,可这会她看到的却是一个露睚裂眦的人。
一不做,二不休,要让人称颂,就得让可能说上闲言闲语的闭上嘴,要让人闭上嘴就得灭口,而灭口就在当下。
杀一人是错杀,杀两人就不会是错杀了。
魔鬼的模样已让妇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不但惊得说不出话,确实她已无法说话了,她的气流已被大王给掐断,血脉也被掐断。
一阵风吹来,无之余稍微打一个寒颤,但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内疚,因为他是大王,大王不能不让人称颂。
作为一个王,必须表现出是爱民如子。
一切不利于的因素都应该溺杀,掩盖起来。
掩盖一切真像,扼杀一切不利的知道真像的人,这是必须的,也是在所不惜的。
一个大王表现的处处爱民如子,那还真得注意些,人的本性就是虚伪,虚伪的背后,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在妇人背后还有一个只有几岁的小男孩,他被妇人的背脊遮着,他在不住地叫。
“娘!娘!”
无之余的手爪未变,只是爪下换了个人,妇人虽然长的也算不错,但她仍与她的丈夫一样至死不明。
谁也不知他们为何而死!
正当魔爪再次伸向小男孩时,忽然,一道幽幽黑光带着一股风的黑木剑向无之余袭了过去。
无之余猛然手一缩,立马身子一闪,跳出几丈远,杀人为次,保自己的性命为重,他立马逃遁。
无之余深吸一口气,秋风吹来也没感觉到凉快,他脸上火辣辣。
他在庆幸,幸好那把黑木剑并没有追来,他曾见过那把黑木剑,黑木剑的厉害之处,让他想着就发寒。
他曾想过拜他为师。
公尚不挫提着黑木剑,当他见无之余一身衣着之时,他已知道到无之余就是越王,只是他很疑惑,为何他的师兄曲未牟会扶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大王。
无之余回宫之后心情仍难以平静下来,暗叹侥幸,虽有不干,但他却也一时别无他法,只好让人暗察姑音的下落。
接下来,不管姑音在与不在,拿司徒开刀才是他的任务,杀了曲未牟他是定要做的。
若不能拿到权,没有权力,他又怎能实现他不断膨胀的野心。
大殿之中。
无之余正襟危坐,目视着下面的文臣武将。
他知道要除去司徒,首先就得收取百官的心,起码也要让百官知道司徒为何死有余辜。
他心里想着事,竟然忘记了下面还有文武百官。
百官都睁着一双眼,眼睁睁地望着无之余,无之余这个大王似乎走神了。
“大王!”太监小乐子轻声叫道,他在提醒无之余。
无之余将眼珠缓缓转动,在慢慢地回神。
说道:“向楚称臣一事”
事字拉得有点长,接着停顿下来,
百官忽然更是默不着声,殿中的气氛也更加的肃静,肃静到除大王之外,人人胸口蹦蹦直跳。
他们为这事已争论了一个月有余,既然大王亲自下决定,那么现在他们就再也没有发言的必要,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大王的金口。
无之余停顿了小半响,旋而声音走高,音调继续拉长。
“寡人,决定了!”
“宣楚国使臣进殿!”
声音从殿内一直传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