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脸色已开始由红变青,变着铁青色,青变成绿,深绿的颜色,青绿交替。
他凝重起来,自己有何能耐?凭这么点斤两也杀得了相府的第一高手吗?
自己杀得不会是恩人吧?
绝对是杀了恩人。
他捧开着双掌,掌内空无一物,但他看到得是一双有血腥的手,这双手杀了自己的恩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太子开始颠狂,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与他巫窟,巫雨又有何区别?
人可不仁,我不可不仁!
绝不能!
绝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他是太子,他饱读诗书,他读得是圣贤书,他心中的楷模是尧舜汤禹。
他要挽回,挽回自己的过失,也许做过就无法挽回,但他必须要尽力去挽回,不然就算一死,也难赎其罪。
太子一把将巫雨扶了起来,同时他的心也在不住地喊,“不能死,不能死!”
他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轻风吹过太子,吹过巫雨,巫雨轻咳了一声。
太子的脸色陡然好了许多,稍稍露出点宽容。
庆幸!巫雨并没死,剑刺得不深,并没有刺中心脏。
死是没死,但怎样才能救活巫雨,这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他无颛可是连他自己的命也难保住呀!
太子伸手拔剑,将巫雨胸口的短剑轻轻地拨了出来,然后用从袖口上撕下的布为他包扎。
这时云压得越来越低,似乎要下起滂沱大雨。
云滚滚而来,风也滚滚而来,滚滚的云下,露出二匹马,一前一后。
只见二匹红鬃白马越来越近,马蹄下也是踏着滚滚飞尘,急驰如电地向太子与巫雨的方向迎面奔来。
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位浓眉大眼的硬汉,气势不凡,后面的一匹马上是一位相貌平平,气势不张扬,年过六旬的老将军,也许常年在外,很少进王宫,太子并不认识。
两人的腰下各挎着一柄金鞘红穗的虎头大刀。
两人都在一手持缰一手马鞭高扬。
太子的目光已触向了这两骑。
太子有点激动,这不是陈将军吗?
陈将军可是一位忠勇的之士,恩怨分明之辈,他开始高喊。
“陈将军!陈将军!”
就在喊声中,马已在太子的面前停了下来,太子也停住了喊叫,他发现陈将军的脸色不对。
太子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难道陈将军得到來,也是要他无颛的命吗?
只见这位陈将军的嘴角龇裂着露出轻笑,他身旁那匹马上的那人也一般无二。
太子的猜测一点也不错,这两人如捷豹掠食般地跳下了马,二话没说,就迅速地拔出并举起了虎头刀。
刀锋直指太子,刀刃上是一道白色的寒光。
太子的心已沉海里,这世态的炎凉太让他琢磨不透,他与这面前的陈将军虽不算至厚,但关系也不算浅。
这是为何?
他没想到!
他哽咽着喊道:“你们也是我父王派来杀我得吗?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有手,也有剑,但在我死之前,请告诉我,我父王为何要杀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太子静静地站着。
陈将军冷冷地说道:“太子莫怪,并非我逼你,而实在是君命难为,”
太子道:“我只知道你陈将军也算是忠勇之士,难道就不能告诉我,我父时王为何杀我?
陈将军忽然一酸,像是就差掉下泪来,不过身为将军的他,是没有泪的,一切的功名利禄才会让他动心,他的刀以最快的速度刺向了太子。
太子根本来不及闪避,也许他根本没想到闪避二个字。
等着他的就是死亡。
说时迟,那时快,陈将军的刀虽然很快,但他自己的头颅却飞的更快。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进了不远的草堆之中,他本想立功,却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同伴的手中。
刀已入鞘,哽咽的嗓音硬梆梆,“大王驾崩了!”
这位将军也姓陈,但此陈非彼陈。
这位老陈将军停了半响接着道道:“现在的大王是无之余我……愧对先王!”
忽然,他的刀锋掉转向,对准自己的胸口,“噗嗤”一声刺了进去。
一股鲜艳的赤血从刀柄中溢了出来,胸前一片艳红。
老陈将军口中含血,风吹得他的胡须在颤动,他憋着一口气,道:“我自知回去也必将一死,所以…所以…你就快逃吧!最好逃出越国,逃的越远越好。”
太子顾不及掩埋陈将军,抱起巫雨翻身上马。
马后卷起飞扬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