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敬你一盅!”
“臣敬大王一盅!”
两人各执酒盏,笑谈之间举盏相庆。
司徒道:“国内暂时平定,新王继位,各国都有使者到来,明为贺王登基,实为探我大越虚实,尤其是紧靠我大越的齐楚两国。”
无之余道:“这两国,有何话说。”
司陡接着道:“我大越本就国力衰弱,又经此一变,更不如前,群雄虎视,视我大越如鱼肉,以我看齐不如楚,不如暂且向楚称臣。”
无之余的神经在心中“疙瘩”一声响,他很少关心过政局的事,但他以前常与前太子相聚,多少会受其影响。
何况堂堂大越国要向人称臣,只要这当大王的不是太傻,就应该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无之余既然当了这个大王,自然是不同意,但这是司徒开的口,他无法大怒,只好带点不愉。
道:“我大越与齐楚并世称雄,怎能向她们称臣,尤其是楚国,她离间姑蔑,吞我番邑,更不能向她称臣,何况我大越若盛必将向西拓疆扩土。”
左司徒轻轻一笑,道:“拓疆扩土的事我看暂时还是莫提得好,您认为越国还有这个能力吗?”
无之余恭维笑道:“有司徒在,寡人放心,你必将不让寡人失望。”
司徒跟着肃然道:“还请大王三思,臣恐有负大王所托。”
“怎会如此?大越的将来还得仰仗于您!”
“此一时,彼一时,大王好好考虑吧!”
无之余似乎已忘记去看司徒的脸色,竟然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地说道,
“不用考虑。”
接下来司徒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盏,轻轻呷上了一口。
陡然间,气氛变得尴尬。
忽然,无之余脸色惊动,知道话说得有点急了,但话既出口,如何收回?
强作笑容,高举起酒盏。
“寡人太急,容寡人思虑一下,咱们先干了这盏酒,”
稍顿一下,接着一句高声,
“干!”
无之余就将要将气氛压下去。
但司徒并没有与其碰盏,也没有碰盏饮酒的意思,而是继续悠悠的自呷自饮,好像这会他身旁的无之余并不存在,他在孤风自饮。
尴尬得气氛仍在继续,无之余高举着酒盏,手也有点酸了。
这是一种麻木的感觉,但他仍强作笑意,苦笑中无奈地收回麻木的手,缓缓轻呷一口。
“好酒!这么好的酒,司徒竟想独自独饮,不愿与寡人分享,为免让本王心寒!”
司徒又独自亲呷一口,话风一转,说道:“这是何话?巫窟一党已被尽数诛灭,但仍有几个女子成了漏网之鱼。”
无之余脸色回温,心中惊诧,司徒怎么会说起这个话题。
心一宽,说道:“想必这三人也成不了气候。”
司徒道:“这是自然,不过仍得追捕,但也不必为她们大费周章。”
无之余心中已回温,肃然道:“您说的也是,有劳司徒大人了。”
司徒冷冷道:“只是巫雨仍逍遥在外。”
无之余作惊色说道:“他还没死?”
司徒的口吻一下变得更冷,说道:“他不但没死,还与前太子搅和在一起。”
“唰!”
无之余的脸色突然变的刷白刷白,手中的酒盏几乎也拿不稳了,这司徒就像在掐着他的脖子。
这会无之余真想站起来,伸手过去一把掐着曲未牟,就像掐死巫窟那样将他掐死。
可这会他无之余比较冷静,虽然知道这是曲未牟威胁,但他绝对无可奈何,他不是曲来牟的对手,起码当前不是。
无之余故作惊悚,冷静地问道:“这怎么办?”
曲未牟冷冷的脸上如凝着寒冰,秋风扫肆地说道:“这就看大王您了。”
无之余再也无法强颜笑语,顿时沉默,半响之后,他站了起来。
他掏出了玉玺,并且双手捧着,向前一推。
“至于称臣一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以后大事小事大可不必再通知我,您就让我做个干净的大王。”
司徒微微一笑,脸色回春,单手一推,玉玺推了回去,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大王,大越国的大王,万民敬仰,玉玺怎能让老臣来代管,这让老臣忐忑不安啦!”
“司徒不必慌恐,寡人真得想清静,还是放您那安稳些。”
曲未牟肃然正声,“大王请先收回,若要用上玉玺,老臣定然恭敬地征求您的龙心,有需求之时,还得您出面。”
无之余接过玉玺,他知道,虽然司徒拒接了玉玺,语气也比较客气,但这绝对是在捏他无之余的心。
司徒的捏心法让他痛痒的不干不净,虽然愤恕,但却只能低声呻吟。
无之余灵光一闪,何不曾此韬光养晦?将计就计,又可马上得美人归。
极其平和地说道:“寡人想回宫,回后宫,将姑音让给我如何?”
司徒轻笑,突然脸绽花,这不是巫窟想对大王的那招吗,现竟被他曲未牟给用上了。
司徒呵呵大笑,笑得肚肠牵动,心头血涌,高声道:“如此甚好!你我合作愉快!”
司徒伴着笑声,扬起衣裳下摆,迈着大步,轻健如风似的走了出去。
司徒一走,无之余也没有久留。
他立马奔向后宫,直向“长思苑”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