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水忽然感觉劲风弧摆,整个人拉风似的晃了过去,但他手中的叉并没有抽回,他不想抽回,也不敢抽回。
鱼叉就像粘在虹剑之端的一杆柄,随着虹剑的舞姿开始画弧、画圆。
厉寒水就像巫雨手中的流星锤,绕着核心的巫雨飞速的旋转起来。
厉寒水的身躯在低空横扫,撞击着他的属下、同道,以及房内的一切。
这不是他想要得,但没有办法。
跟前是人声倒地,棍叉撒手,他的属下在地上滚爬。
余下还没有倒地的棍叉急忙收回,匆匆向后退,躲避着房内的旋风。
虹剑挥舞的速度越发的快起来。
厉寒水已成了波中的旋流,寒流,他的身躯己横浮在低空,离地三尺,但他仍然不能放手,不能放松,也无法放松,他的双足击打着四面的墙壁。
“嘭!”
整个房子轰然倒塌,砖瓦飞溅,四散开来。
厉寒水在房子倒塌的同时从虹剑中脱飞了出来,但手中的叉仍然牢牢的抓在手心。
他没有掉下地,仍在半空,他借着劲势,整个人像高速转动的马达、电钻。他的鱼叉就是钻头,像剑鱼冲刺,直向巫雨冲击而去。
巫雨大喊一声,
“来得好!”
虹剑的光芒在瞬间变换着不同的色彩。
红、黄、蓝,三色交换,最终定格在火焰的红色。
红色的光芒直向厉寒水击来的鱼叉。
“嘭锵!”
两件兵刃透过劲气直接相交,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厉寒水从湖鱼中得来的绝招,一辈子修炼的成果,全部的力量,在此一刻彻底的失败了。
但巫雨的虹剑没有停止它的速度,继续它的出击。
近距离的叉不能发挥它的作用了,但就算能发挥出又能如何?他厉寒水已经没有半丝的气力了。
厉寒水的脖子架在了巫雨的虹剑的锋刃之下。
“你们为何要抓捕我,受何人指使,又为何如此的亡命打法?”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胡垒的声音。
“我劝你放下武器,否则我教她香消玉损,”
胡垒手中的半截鱼叉叉头卡在沐画的玉脖之中,在他颈脖之中压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沐画面色惨白,让人为之心怜。
但这胡垒似乎并非怜玉之人,沐画是他手中的一块玉,一块玉制的盾牌,他要用这块玉盾换下他的老大、首领,换下他所有的兄弟。
他昂起高傲的头,他不怕巫雨不停手,他胸有成足。
巫雨“呵呵!”直笑。
“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下属,你以为能威胁到我吗?我的剑刃之下可是你们的老大,你且衡量衡量。”
沐画听到巫雨这样子的说话,犹如头顶浇下一盆刺骨的寒冰水,他对巫雨很是失望,失望透顶。
“我衡量个屁,你快放了我们老大。”
“你放了她,我不想杀你们。”
胡垒跟着一笑,“你放下我们老大,我便放了她?我信不过你。”
巫雨道:“我再道一遍,我不想杀你们,你把叉放下,放了她,不要惹恼了我,否则我会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我花雨剑的名号想是你们也应该听过。”
胡垒怒笑,“你不想杀我们,哈哈!道来是真的太动听,不过我警告你,我们不怕死,但死前绝对、至少会找一个垫背的,信不信由你。”
“你放了她,”
就在这个她字还没道完,巫雨的脚下踢出一道劲波,夹杂着细的不能再细的沙粒,无声无息的直向胡垒而去。
沙粒正击在胡垒的手臂之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知道手中一麻,完全无力,手已然不像是他的手了。
鱼叉掉地,胡垒在地上翻滚。
沐画长嘘了一口冷气,命还在,只是觉的巫雨的做法太过冒险,像是完全拿她的命当儿戏。
厉寒水拉长了脖子,高声道:“要杀就快点动手,我不想与你太多的费话。”
“你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哼,我们吴人是不会向越人、越狗低头的。”
巫雨心中一震,是否是自己听错了,吴国早已亡了差不多一百年了,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自称吴人。
“你说什么,吴人,你们是吴人?”
“当然,我们就是响当当的吴人,”
这下巫雨听得清清楚楚,不错,错不了,他们就是自称吴人,他双目之中几乎要滚下热珠。
巫雨他不知如何来表达此刻的激动,他看到了同族、同胞、同道,看到了未来。
他长嘘一声,天空陡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