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陵是个小镇,风景亦是如画,让人陶醉,青戈江从中穿过,千年不息。
江水挡着了马车的去路,黑仂与姑音只能下马渡江,江水清明透澈,江边的沙石无半点星泥。
摆渡船停在鹅卵石堆旁,梢公戴着一顶麦黄色的宽大遮阳草帽,遮住半边脸,翘着郎腿坐在桨桩上,悠闲自得。
黑仂一手牵马,一手牵着姑音朝着渡船走去,姑音手提衣裳下摆,小心翼翼地走在沙砾石间,一双雪白莹玉小腿在阳光下轻轻挪移,光闪灼灼诱人眼目,圆遛遛的鹅卵石在她玉足下滑滚,姑音腰姿晃摆。
她一个不慎,“哎哟!”差点跌了下去,黑仂连忙弃马双手搀扶。
梢公的眼光窃穷瞄过江滩上的姑音,猛然直吞口涎,他连忙从船上跳了下来,伸手相前来牵扶姑音。
姑音手一甩,别过身去,梢公吊浪一笑,尴尬的忙忙去牵马。
岸上的急促马蹄声渐渐传来,树鸟惊枝,凌空四飞。
原来青衣老者见皋珲孤身而行,便想到姑音要向南去定会渡青戈江,是以追赶而来。
“快!快开船!”姑音心急如喷。
梢公蹲坐在桨桩旁,一副充耳未闻的姿态,手搭在翘腿上举目远眺,悠闲自得。
“船家公子,快点开船好吗?”柔柔绵绵的莺啼声从姑音嘴里缓缓流出。
姑音的绵音灌进梢公耳中,听得他心波荡漾,
梢公一想,这才像话,只是声音有点偏高呀!
他连声应道:“好的,是,是,”
急忙忙的样子,架起了双桨,桨如游龙,船若叶飞鸿翔,腾腾倒退而行。
岸圩上的青衣老者,弃马跃飞冲来,砾石滚动,稍慢一步,差一点跳上了船。
瞬间船已至江中,离岸数丈,青衣老者掂起脚,就要踏浪追去。
前面荡开的船波汹涌而来,他感觉脚底阴凉凉,似乎脚底打湿了,为何会如此?凭他的本领定不会打湿脚底。
他心中不解,张望着梢公。
“梢公在作怪!”老者心中愤怒。
梢公撇嘴对着岸水边洋洋而笑,傲神灼气的哨声自口而出,声鸣划破长空,击的水面波涛四起。
一副悠悠得意的神态荡着双桨,像是在警告青衣老者,莫要再向前半步,不要跟他动手,否则落水就是下场。
要打追过江来吧!
站在水中的青衣老者望着江水波漾,怒而无奈,手中的刀鞘捏得是“吧吧!”着响,狠得手中的刀空劈猛剁频频,吹胡子干蹬眼,就差脚足未踢江波了。
自从为皋公办差以来,他们办事还冇有过差错,难道这次会成例外。
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皋公的信任,为了今后的饭碗,他不能不想办法追过河去。
船浮江中,清风徐徐,斜阳抹色,诗情画意,姑音坐在船中,身旁站着黑仂,感觉如有梦中雷同,只是多了个梢公,但亦是眉绽心乐,刚刚的惊心已然忘却,只剩下眼下的漪涟荡波。
不一会,船渡过江来,水岸上醒目地停放着一辆二马车厢,马俊仰首,厢体崭新艳丽,甚是豪华。
马车厢后另站立着三匹俊马,韦呈、祁魏与沐画三人并立在马旁,他们见船靠岸,沐画迎了上来。
“雨哥,你怎么变成梢公了?”沐画咯咯笑道,
“做骚公好呀!我花雨剑不是骚公何人才是骚公啊,难道我不做骚公去做龟公吗?我若去做龟公你岂不是要寂寞了。”
几个同时一哄而笑。
就连立着一脸严肃的祁魏也不禁跟着一笑,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他本就不会笑。
枉思已脱危的姑音亦被笑语弄得啼笑难耐,瞥望身边的几个人与岸边的车马。
姑音她猛然心中一沉,她这才发现梢公就是巫雨。
暗忖:“这巫雨公子不是和我分道而行了吗?怎么会变着梢公在这出现?面前这此人明显和他是一伙,难道他骗我了吗?今是不是又落入虎口了?
她心如刀钻,不禁难受。
她禁不住嘹亮了嗓子,大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沐画咯咯狡笑,道:“你问我们是什么人嘛?哈哈,让你当王妃的人,你得感谢我们,这一路上这么多人为你奔波打杀,你真的是太幸运了,不过你在乡间是个祸水,送你进王官也是太好不过。”
巫雨瞪了一眼沐画,但沐画话已出口,再瞒也是无用。
他甩下草帽,靠向姑音,道:“看你这容貌也不怎样,是不是我眼浊了,不识金镶玉,如何能成祸水,让我为你擦试看看,瞧瞧你的本色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