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双眼一下子模糊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激动、崇拜、感激、思念、愤恨、恼怒、悲伤、快乐……种种复杂的情绪瞬间交织在一起。凌熙几乎无法开口说出哪怕一句话。
“怎么还是想不通?还在恨我吗?”老人再次开口,背对着的身影一点点的转身。
还是那熟悉的素白长袍,还是那熟悉的慈善面容,还是那淡淡的浅笑,还是那直刺人心的锋利眼神,只是眉梢眼角依旧增添了几多皱纹,两鬓的白发似乎也增加了,身形虽停的依旧笔直,不过仍显几分疲态,这些日子以来,飞雪老人多半也不好过吧!
转眼凌熙变恢复了常态,他可是这个大陆最最至尊的老人了,手持大陆至高无上的权柄,整个飞雪陨都唯他马首是瞻,万千飞雪子弟为他效死,他若一怒,流血千里,他若一笑,冰河解封,这样的人难道还需他的同情。
“不敢!”凌熙道,原本话到嘴边原谅的话终究还是改了口。
飞雪老人浅浅笑了笑,似是早已将凌熙整个人看穿。
“凌熙,你已入魔!”老人一句话,直接将凌熙隐藏在心底的最深的秘密说出。
凌熙咬咬牙道:“是!”
“意随心生,你在天之门看到的一切均是幻像,你可知道?”
“嗯!”
“凌熙你的心中担负着太多的恨,太多的无奈与不甘,这样的你是无法摆脱自身的桎梏的,飞雪陨都,你又让我如何放心交给你?”飞雪老人语气萧索!
“我不想成为什么大陆至尊!更不想接手飞!雪!陨!都!”凌熙一字一顿的道。
飞雪老人叹息一声,静静的看着凌熙!
凌熙如同一个斗气的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在飞雪老人的注视下,伪装出来的冷酷与倔强一点点的消失。
“我就要死了!”飞雪老人咳嗽一声,嘴角竟留出了一丝鲜血。
凌熙心头一紧,“你受伤了?你居然会受伤?”
“是啊,我飞雪也会受伤啊!人人皆知我飞雪功参造化,甚至差点就可白日飞升一举踏进仙界,然而一切都如黄粱一梦一般,轻易的便都逝去了!”
“凌熙,我死之后,谁可继我衣钵?”
凌熙久久的沉默不语。
“我知你厌倦这至尊的权柄!你无心守护这个大陆!你只愿与你所爱之人双宿双息,在天化为比翼鸟,在地结为连理枝!只是有些事你别无选择!我也别无选择!”
“你究竟如何受伤的?即便飞升不成,以您的帝级修为,再活上几百年确是不成问题的,何来命数将尽一说?”
“你果真猜不到吗?”飞雪浅笑的望着凌熙,只是那双亮的刺穿人心的眸子究竟显出几分疲态?
“因为神?”
“不错!”
“神真的存在?”
“是的!”
凌熙虽早已猜到!但此刻从飞雪老人的口中得到确认,还是觉得一阵恍惚!
“人与神真的非得你死我活不可?”凌熙问道。
“你可听过一句话?”飞雪老人道。
“什么?”凌熙问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真是令人可憎的树敌思维!”凌熙不齿道!
“是啊!的确令人可憎,人与神的战争持续了数万年,结下的死仇怕是再也无法解开了!人与神的战争,必定会以一方的彻底陨落而终结!”
“胜算几何?”凌熙思索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飞雪老人,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人对上神,不会一点胜算也没有吧?”凌熙不可置信的问道?
“人神大战若是再次开启,天下生灵不知伤亡几何?我飞雪一脉在。诸神便不会归来!也不能归来!”
“那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对付暗网组织了?”
“暗网组织,自有夜煞对付!我找你来,是为了屠神!”
“屠神?你是说神?大陆之上真的有这种存在?”凌熙有些不可置信。
飞雪老人淡淡的笑了笑,“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孤山封印着一个神,整个飞雪大陆之上的最后一位神!孤山老人你是见过的,他就是孤山葬神所的看守者!”
“孤山葬神所?那是什么?”凌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