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又看向了北宫太的鞋,北宫太的鞋也是一双薄底高帮的鞋,鞋非常的新,应该说完全就是一双新鞋。
北宫太是要跑路的,他在逃跑的时候穿这种便于行走的鞋,是完全正常的,而且新鞋穿的时间更长一些,这种鞋并不磨脚,所以没有穿旧鞋更舒服这一说,穿新鞋跑路,是符合北宫太行为的。
而在看蒋忠厚穿的鞋,是一双厚底的布鞋,这种鞋穿着很舒服,但是不适合长途赶路,而且价格方面也比较适中,虽然不便宜,却也贵不到哪里去,但是穿着却很体面。
这也很符合蒋忠厚的身份,他做生意需要的是体面,可是也并不需要太华贵的鞋,因为他毕竟要在村子里面,或者是采石场这种地方走来走去,如果说穿太贵的鞋,那么反而不符合他的日常行为了。
更关键的是蒋忠厚的鞋,虽然不是新鞋,可是却不怎么脏,就算是他被差役们拖着走来走去,可鞋上面的灰尘是拖出来的,不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这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
李日知心想:“在这个案子里面,最没有杀人嫌疑的人应该说是蒋老实,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反而嫌疑是最大的。
虽然他的证据看起来非常的完美,有不在场证据,有证人,并且还有他婶婶的信任,而且他连替罪羊都找好了,但实际上就是因为他这些证据太完美了,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到怀疑。
别的不说,就说蒋老实为什么要穿一双适合出门的鞋呢?而且这双鞋可是很贵的,蒋老实穿的很朴素,很明显他不应该穿这么昂贵的鞋,而且还是一双新鞋。
从蒋家村到城里来,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他穿这种鞋干什么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出门呢,莫非有什么事情吗?”
等众人都退出去了,李日知这才慢慢站起来返回二堂。
这时候成自在也跟了进来,成自在说道:“师兄,我有种感觉,那个蒋忠厚和北宫太这两个家伙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两个却不见得是凶手。
反而,我看那个蒋老实却是有这方面的嫌疑!
师兄你想,如果是蒋忠厚杀死了他的叔叔,那么他顶多也就只能得到一半的财产,还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让他自己也卷入了案子当中,如果北宫太是主犯的话,那么他也逃不了一个从犯的嫌疑。
可是,如果他不杀他的叔叔呢,而是去杀他的弟弟,那他不就能得到全部的财产了吗,而且他的弟弟是光棍一根,这样的光棍杀起来,其实难度并不是很大,至少要比杀他叔叔的难度要小很多!
那个蒋忠厚很是奸诈,像他这种人不会想不出来的,所以他干嘛要冒着风险去杀他的叔叔,而不直接杀他弟弟呢?”
李日知呵呵了两声,把他观察到的那三个人脚上的鞋,说给了成自在听。
成自在听了之后,说道:“那么现在,其实我们就要搞清楚,他是怎么出的城呢,咱们乾封县的城墙又高,护城河又宽,他想要半夜出城,那可是实在不容易的呀!”
李日知却说道:“这个倒也不必过早下结论,这个蒋老实心思缜密,那么他脚上的这双鞋,也许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毕竟这双鞋和他平常穿的肯定不一样。
那么我们只要找来他的婶婶,问问他的婶婶,蒋老实是不是有想要出远门的打算,出远门是想要干什么,那么,就可以确定蒋老实到底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了,我估计,他应该把这个漏洞已经给补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