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猛地一愣,他难以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个事情本官还真的是不知道,但有人暗报本官,说是甄蒙德本身是响马头子,这点是不错的,而且那个博城县县令吴鹏辉,同样也是个响马头子,他们现在都不在此处,难不成本官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他们两个见事情败露所以逃走了,至于说到他们要召集响马来洗劫博城县,这个本官还真的只是刚刚才听说,不知监察使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长史在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绝非作伪,李日知突然诈了他这一下,就算这个长史的演技再高超,也没法不露出一点破绽的。
李日知心想:“看来这个长史和甄蒙德不是一伙的,而且这个长史是和博成县的官员有牵连的,肯定有博城县的官员给他报信儿了,想要求他帮忙,那么自然会把具体情况说给他听,所以这个长史脸上不相信的表情,不是不相信有这个事情,而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李日知冲着长史拱了拱手,说道:“抱歉,刚才本官糊涂了,把昨天晚上睡觉时做的梦给说了出来,说的是梦话,当不得真的。”
长史混迹官场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听了李日知的这个理由,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但随即点了点头,说道:“监察使大人初来博城县,从长安到这里路途辛苦,晚上还要好好休息才是。”
反正不管怎么样,李日知是长安来的,又是中书省下面的属官,所以长史肯定还是要给些面子的,不管理由多么可笑,但是他都必须要接受,而且还要适时的表现出来关心才行。
李日知说道:“甄蒙德和吴鹏辉那两个人已经被抓住了,长史大人不要误会,吴鹏辉是假的,是害死了原县令吴鹏辉,而后乔装改扮的响马头子,他的名字叫做吴不富。”
他说到这里,长史的脸上并没有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皱眉头,这说明他已经提前知道了,确实是有人向他报信,但具体细节可能不清楚。
李日知又说道:“狐尾沟那里,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因为死的都是响马,民不举官不究,所以这个事情倒也不必过多重视,本官自会向上官报告,长史大人可以当它没有发生过。”
长史松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得出来,李日知的话里面是说他这个长史也不见得能做多久了,毕竟出了这么大一个案子。
不过没关系,他可是有靠山的人,不像是那个甄蒙德无根无基,就算是这次的事情会让他罢官,可是以后运作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东山再起去别处做官,反正这次只要不把命搭进去就行。
李日知说道:“至于甄蒙德和吴鹏辉这两个人这段时间不在衙门里面,该如何对外解释呢,本官在这方面经验极少,所以不得不求助长史大人,此事事关朝廷的脸面,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啊!”
长史摸了摸胡子,说道:“泄露出去,倒也不至于,博城县的人没有谁会傻到把它说出去,而兖州那边知道的人又少,所以暂时遮掩一段时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封禅大典结束之后,谁要是再敢翻这个事情,那么咱们就让他好好地喝一壶,这些都不是难事,至于说到这段时间,刺史和县令跑到哪里去了,甄蒙德这边好说,吴鹏辉这边却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