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令抬头想象了一下,武大有从外面回到家中,看到了妻子潘氏,又和潘氏吵了几句,恼怒之下,武大有抓起刀子,把潘氏给杀了!
李日知又道:“但是,武大有是被人灌了毒药的,或者是被骗着喝下了毒药,在毒发时,还被人按住了手脚,那么杀害武大有的人,要么是熟人,可以骗他喝毒药,要么是比武大有还要强壮的人,可以把毒药灌进他的嘴里。”
停顿了一下,李日知又道:“但这两点都不太可能,谁能在武大有的家里,骗武大有喝下毒药呢?只有两个人,武二有,还有潘氏,但潘氏死了,武二有嘛,说他在书院,想必他还会找出证人的,另外就是比武大有强壮的人,这个看起来,还真是挺难找的了!”
郑刚令哦了声,点头道:“原来你是怀疑了武二有,所以才不肯在公堂上说出这些来,不过,武二有会杀他的兄嫂吗?为什么呢?”
李日知道:“却也不能说他有这个嫌疑而已,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或者多个,那么当然就能控制住武大有和潘氏,使潘氏无法叫喊,又能强灌下武大有毒药。嗯,这倒也不太可能,因为既然能控制住武大有,那为什么要灌他毒药呢,真接象杀潘氏似的,杀了他不就得了!”
郑刚令叹了口气,道:“你再想想吧,或者今晚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去武记蒸饼,在那里你再分析案情,争取明后天就把案子破了。”
李日知当然答应,推理案件,如果光靠着坐在屋子里想,那真的很不容易想出来,反而容易分析歪了。
李日知没有在县衙过夜,他回了六分医馆,回自己家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李日知吃过早饭,和父母说了要去武记蒸饼的事,便即出门,又赶往县衙。
县衙里办事,向来拖拖拉拉,等李日知到了衙门,这里还没有准备出发呢,而郑刚令这个主官更是没有出来,估计还在吃早饭。
李日知很有耐心地等着,正巧武二有凑了过来,两个人说起别后之事,李日知试探了几句,发现武二有确实没有偷偷从书院返回过武记蒸饼,也就说不可能是他害了兄嫂二人。
当然,这和李日知估计的也差不多,可一旦确定和武二有无关,那么这个案子里,就必定会有一个,或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是杀害武氏夫妇的凶手,这个案子其实并不好破。
在李日知和武二有说话的时候,云哥过来了,他只是个卖瓜果的,士农工商,他属于最末等的商人,而且还是小商贩,在李日知和武二有这样的读书人面前,他有天然的自卑感。
武二有见他过来,招手道:“云哥,你吃过早饭了吗?过来坐!”
云哥走到近前,却不敢坐,只是蹲在了武二有的身边,道:“武二哥,要是有什么需要小人跑腿儿的地方,你尽管吩咐便是。”
武二有叹了口气,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兄嫂的后事,恐怕还要劳烦你多帮忙了!”
云哥点头道:“武二哥不必客气,你对小人这般好,小人帮忙也是应该的,只是希望能早日找到杀害武大哥和大嫂的凶手。”
李日知道:“这个案子怕是不太好破,那个小集镇地处荥阳边境,正是客来客往的地方,旅客过多,所以如果是过路的凶手做案,那么抓起来就会非常吃力了。”
武二有眼睛立时便红了,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道:“那可真是糟糕了,我兄嫂的仇岂不是没法报了!”
李日知却又摇头道:“等咱们去看看现场,才可以最后判断出来。不过,我要去看看,是否是熟人作客,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便不是旅客了。”
武二有唉了声,精神萎靡,道:“但愿如此吧!”
李日知又道:“对了,你兄嫂的尸体……唉,可惜现场你们动过了,这就增加了破案的难度啊!”
“你说我兄嫂的尸体?这点放心,我没有动过,只是为我嫂子,穿上了件外衣而已,当时她衣衫不整,不得不为她穿上衣服,要不然不好带上公堂。”武二有说道。
为自己的嫂子穿上件外衣,用来遮羞,这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死者为大,总不能让死者袒露身体,让外人看了笑话。
武二有认为这是应该的,而且潘氏的伤口非常明显,所以加不加外衣,都不会对验尸产生影响的。
李日知却大吃一惊,他急道:“穿上了件外衣,这么说,你嫂子在遇害时,竟然没有穿外衣,是被别人扯下去的,还是她自己本就没有穿?”
武二有想了想,道:“是她自己没穿,她人在二楼,当时店铺又关了门,她也没有必要非得在家中穿外衣的,再说睡觉之前,为什么要穿外衣!”
“那必定是熟人作案了!”李日知瞬间就做出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