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宇这话说着轻描淡写，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儿子对他构不成威胁”的意思。听得张帆阳眉头一皱，还真有些同情怀里那个熊孩子了。
谭队长手指又绕了两圈接着道：“那你知道他们母子俩有什么仇人吗？”
王慕宇眉毛再次一挑，开口道：“他们娘俩的仇人估计不能少。但这些年除了胡均已之外，都被我那不争气的内人用钱摆平了。
现在这世道，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唯一没摆平的胡均已也被抓进去了，加上最近也没接到公安这边的传唤，所以我想他们也应该没什么仇人了吧。
不过既然谭队长您这么问，是确定犬子是为他杀的喽？”
谭队长闻言一愣，随后开口道：“也不是，只是先排除一下可能的原因。毕竟令公子死的时候七窍流血，从表面上看倒像是中毒了的迹象。”
“中毒？”王慕宇闻言皱了皱眉，冷哼一声道，“谁会花心思毒死一个小混混？怕不是他磕多了什么药的后遗症吧。”
张帆阳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心说：儿子变成小混混你不管，但好歹也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人，怎么连听到他七窍流血而死都是这么个不屑的反应，难道这人的心是北极的冰山做的不成。
这时的谭队长也被王慕宇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无语，正想着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再次看了一眼手表，有些不耐烦的道：“谭队长，我这些年并没怎么管过犬子的事情，所以对他的具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我倒是觉得你们去找找他死亡当晚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些小混混问问，也许会比我有用。
我美国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若是您没什么事情我就……”
“我怎么觉得你对自己没管过儿子这事说的那么淡然呢？难道没听过养不教父之过这句话吗？”
张帆阳这句话一出，立刻把王慕宇要走的话堵回了嘴里。
他眉头瞬间一皱，却没有看张帆阳，只是对着谭队长说道：“谭队长，如果我没听错，您手下这位警员是在质问我吗？”
谭队长对张帆阳突然蹦出的一句话也有些摸不着头绪，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只对自己露出一个迷之微笑，笑得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好了。
张帆阳也没让谭队长继续苦恼下去，直接一步跨过谭队长，直面王慕宇的脸道：“没错啊，我是在质问你。只不过你有个事情说错了，我不是警员，而是个驱，邪，人！”
他把“驱邪人”三个字故意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王慕宇的表情。
谭队长一听这话，猜测着张帆阳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刺激王慕宇的。
果然后者一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随后脖子一仰，诡异的晃了一圈，再抬头时，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两腮上居然隐约长出了几根又黑又硬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