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醒的！”江玉案斩钉截铁地回应到。他否决了九九那最为可能的结局，“九九，他会醒的。一定会的。”</p>
九九望了望江玉案怀里的人。</p>
他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布衣，长长的头发像是最旺盛的海藻，紧密而繁杂地垂了下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p>
那张原本红润的脸此刻却失去了任何的血色，惨淡得吓人。九九大气都不敢出一口。</p>
现在的姜恨水，就像一碰就会碎的陶瓷娃娃。精致，却也脆弱。</p>
“江玉案，你跟林妙香其实就是一个货色，懦夫。”看着不得不被小心保护起来的姜恨水，九九心里一阵火大。</p>
伤害人的话不经思索地就朝着江玉案骂了过去，“你等到死你也等不到他醒了！”</p>
江玉案迈出去是的脚步生生止在了半空。他僵硬地转过了头，目光阴郁，“你再说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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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的话语生生从江玉案的嘴里泄出。却带着珠圆玉落的清新。</p>
九九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p>
似乎是吃定了江玉案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九九直接把江玉案压抑的愤怒给忽略掉。</p>
望着九九那张娇艳的脸庞，江玉案深吸一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毫不客气地撞开身前的九九，朝着赵相夷他们追上去。</p>
九九被撞开后没有大吼大叫，这和她的性格大为不符。走了没几步的江玉案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还是回过了头。</p>
然后，对上了九九闪得发亮的双眼。</p>
“还不快跟上来。”江玉案用恶意的口气掩饰着自己的心慌。他不喜欢刚才那一瞬九九看着自己的眼神。</p>
像是怜悯般的，充满着无奈地眼神。</p>
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只会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自己，是一个可怜的人儿，需要别人去同情，去感慨。</p>
这样被迫面对着自己的不幸，并不是一件欢乐的事情。</p>
一路上，五个熟识的人却为着各自不能说的秘密陷进了讳莫如深的沉默。仿佛是约定好的一样，没有人再说话。</p>
而姜恨水绵长的呼吸在这静默中就显得空前地突兀。</p>
一行人走了约莫有大半天的光景，前方总算是有了模糊的光透射过来。</p>
在甬长阴暗的通道中，前方的光芒被洞口禁锢成了小小的圆形。久违的阳光不规则地晕染在其周。</p>
不远的距离拉扯着光线，让它变得极其细长，扎到眼睛上生生做疼。走在最前面的赵相夷微微顿住了脚步。</p>
林妙香也很有默契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p>
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而言，都有太久的时间没有接触过了。</p>
林妙香还清楚地记得，她最后一次呼吸这外面的空气时，是赵相夷抓住自己手不肯松开的那刻。</p>
现在，她回来了。</p>
带着满身的伤痕与仇恨，带着属于赵相夷的记忆，回到了这个曾经让她伤的体无完肤的世界，面临着新的挑战。</p>
新的，未来。</p>
就在两人愣神的空当，江玉案和九九已经跟了上来。江玉案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前方的洞口。</p>
他闪身挤到了赵相夷的前面，“我先过去，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你们就赶快撤。”</p>
“不行！”赵相夷果断地打断了他的念头。纵使不清楚这半年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出口处是否有伏兵还很难说。</p>
第一个出去的人必定会冒很大的危险。</p>
所以赵相夷毫不犹豫地拒绝江玉案的提议。没有任何理由，不行就是不行。</p>
“公……老赵。”江玉案不死心地劝道。他此时也无心懊恼自己差点又说漏了嘴，习惯性地公子两个字被他硬生生地咬下了半截。</p>
“我说了，不行。你留在这里，看着香香和九九，万一……只是万一，”赵相夷顿了顿，继续说到，“真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好带着她们逃。”</p>
说着，赵相夷就把江玉案拉回了身后，他懒洋洋地勾着一抹笑容，邪魅而不羁，看得江玉案一个愣神。</p>
看见自己所熟悉的，赵相夷独有的笑容，江玉案在这一瞬间也突然觉得林妙香是对的，换做是他，他也许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p>
让赵相夷永远的是赵相夷，再和夜重这个人，没有丝毫瓜葛。</p>
可惜，他不是林妙香。（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