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轻松地闪身躲开。</p>
他一点也没有惊讶林妙香学武功的迅速。但若是江玉案在场，他一定会对林妙香赞叹不已。</p>
武学奇才。</p>
也许这会是他对林妙香的评价。</p>
这一招惊雷的步伐诡异之极，江玉案曾经让夜重教过他。</p>
可即使夜重是对他分解了动作讲了要领，他也一直没有学会。</p>
他确信自己不可能像林妙香一样，只靠用眼睛看，自己摸索，就能把招式模仿得八九不离十。</p>
至于夜重没有大吃一惊的感受，完全是因为，他的天赋之高，已经不是用武学奇才能形容的了。</p>
夜重转过身，今晚总算是结束了。整个过程，他除了告诉林妙香这一招的名字，就没有说过一句话。</p>
“公子。”林妙香的声音让夜重停了下来。他没有转身，就这样背对着林妙香等她的下文。黑暗中，夜重黑色的身影几乎快让人看不出他的所在。</p>
林妙香有一瞬间出现了恍惚的错觉，她仿佛看见夜重在这天地间消失了。但一眨眼的功夫，他还是站在她的面前。颈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林妙香没有管它们。比起她曾日夜承受的蛊毒的煎熬，这点痛，早就算不上什么了。</p>
“你说，我的胜算有多大？”林妙香没有明说是什么胜算，但夜重显然十分清楚。</p>
他冷漠地开口，说出了林妙香不肯面对的事实，“现在的话，是零。”</p>
林妙香没有动，她有时不喜欢和夜重接触，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p>
他把一切都知晓得很清楚，并且轻易地就能看出哪里是你最不想不敢不愿触碰的地方。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它拿出来，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那种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目光，让她如此讨厌与其直视。</p>
林妙香收起长剑，她淡淡地开口，“也只是现在而已。以后，就说不定了。”</p>
语气里的坚定像是在说给夜重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p>
夜重冷哼一声没有作答。林妙香跟在他身后往房间走去。此时的天色已经被渲染成了淡淡的墨色。</p>
清晨的阳光像是一碗水一样，被泼在了浓绸的夜色上。把黑色氤氲散去，露出些许的蓝。天，快亮了。</p>
这种时候是最不适合怀念的。因为此时的人心，最为寂寞。</p>
可惜不然，林妙香在这样的时候，又想起了过往。她的脑海里，又再次出现一个温和的声音。它在唤，香香，香香。</p>
回到房中，林妙香还没有来得及把被窝捂热，天就已经亮了。利索地从床上起身，她洗漱后赶紧为夜重准备饭菜。</p>
犹豫再三，林妙香拿出从赛华陀那里得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藏在怀中。觉得一切办妥之后，林妙香这才端着早饭推开了夜重的门。</p>
每一次林妙香都会感到奇怪，夜重睡觉的时候，都不锁门的吗？</p>
而且，她在夜重房里有一个奇怪的发现。他的房里，没有油灯。除了那夜他早知她会到来所以提前点了灯以外。他晚上的时候，都是待在黑暗中吗？</p>
林妙香没有问，这些念头只是瞬间在她心里闪过而已，不多时就已经不见踪影。</p>
这一天夜重吃完饭后，林妙香反常地没有离去。</p>
“你还有事？”夜重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依旧站在桌旁的林妙香。林妙香抬头看着他，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帮我。”</p>
“我已经在教你武功了。”夜重双手交叉，环在了身前。饶是做了皇帝，他在林妙香几个人面前，也很少称朕。</p>
“不，那不够。”林妙香想了半夜，深知照目前一晚学一招的速度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成果。</p>
听到林妙香的话，夜重站起了身。他懒洋洋地朝里间走去，“不够？”</p>
“我要你出兵北王朝，公子，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林妙香的手悄悄地缩回宽大的衣袖，眼里隐有寒光掠过。</p>
夜重警惕地嗅出了身后的杀意，但他并不以此为意，“得寸进尺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p>
“是吗？”林妙香脸上浮过一抹破釜沉舟的神色，“我奉劝你，马上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