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清一下来了精神:“他是谁?你们咋接的头?我咋不晓得?”
吴明山道:“你先把眼泪鼻涕揩掉。”
李月清捣了他一拳:“哎呀你……快点讲唦!”
吴明山又道:“再亲我一下。”
李月清又捣了他两拳:“快讲。”
吴明山说:“不亲就不讲。”
李月清只好亲了他一下:“快讲快讲。”
吴明山咧开大嘴一笑:“这还差不多。”
跟着说:“就是那个叫大竹英雄的年轻将军。”
李月清惊道:“他就是‘泰山’?”
吴明山回道:“不错,他就是‘泰山’。”
李月清有些吃惊:“我一直以为,‘泰山’是位五六十岁的长者哩。”
吴明山笑道:“你这是哪家的道理?”
跟着又道:“月清,他年纪虽小,但入党的时候,我俩还没有参加革命呢。”
李月清呵呵一笑:“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吴明山回道:“他既是中国人,又是日本人。”
李月清摇摇头:“我没弄懂。”
吴明山解释说:“他原来是中国人,不过看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日本人。”
李月清想了想说:“怪不得自从他进门以后,我就感觉你俩的神情总是古古怪怪的。”
吴明山说:“那时我不晓得他是‘泰山’,怕他叫小鬼子抓我,所以心里一直提防着。”
李月清脱口道:“你俩之前认识?”
吴明山嘿嘿一笑:“我娘是他奶妈。我俩自小在一起玩耍。上次回老家湖城时,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李月清更加吃惊:“打什么架?”
吴明山就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
李月清说:“看来,那杀人凶手不是他。”
吴明山叫道:“啥看来?本身就不是他。”
李月清问:“哪是谁?”
吴明山回道:“我估摸着,那件杀人大案现在应该破了。”
李月清问:“你为啥不告诉我?”
吴明山回道:“我回去后向陈老总汇报,谁知挨了他一顿臭骂,问我现在啥身份?出了事咋办?等等,弄得我哑口无言,便没与你讲。”
李月清点头道:“陈老总批评得对,我俩身份特殊,以后遇到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吴明山懊恼地说:“当时他一个劲儿向我解释,说人不是他杀的,甚至还下了跪,可我却不相信,还与他动手,被他扔进了湖中,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迭。”
李月清拍手道:“吴明山呀吴明山,你老是在我面前炫耀吹牛,说自己有多厉害有多强大,好像天下无敌一般,这回吃了大亏,我高兴我舒服,还真要去弄两个小菜喝杯小酒庆祝一下。”
吴明山哈哈地道:“我不那样吹破大天,你这个大美人能相中我?”
李月清捣了他一拳:“大骗子,活骗子。”
吴明山跟着道:“不过月清,讲一句实在话,除了他,还从未有人赢过我,败在他手里,我不嫌丢人。”
李月清点点头:“你俩咋联系的呀?”
吴明山说:“你猜猜。”
李月清叫了起来:“我的哥,如果我能猜到,那小鬼子也能立刻听得懂,就要出大纰漏啦。”
“这倒也是。”吴明山笑笑,“我们的接头暗语就藏在蒿茶里。”
李月清拍手鼓掌:“真是妙极了。”
吴明山跟着道:“这种萎蒿只有我们家乡才有,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因其味甘苦,总被富人嫌弃,是穷苦人用来充饥填肚皮的。陈老总喜欢喝茶,又找不到茶叶,就将它晒干了泡着喝,又当饭吃。”
李月清呵呵一笑:“怪不得陈老总教我制作萎蒿茶,他还要亲自品尝,并一一指正,原来原因竟在这里。”
吴明山道:“这样的接头方式,任谁也无法破解得了。”
李月清点头称是。
吴明山挠挠头皮说:“他已暗示今夜要来,但他指法太快,我没能看清楚是几点钟,只有一夜不睡,死守坐等。”
李月清想了一下问:“是不是他双手反在背后,右手指头敲打左手背面的次数?”
吴明山惊道:“你也看见了?”
李月清说:“我无意中瞧见的,当时以为他在摆小鬼子臭架子哩。”
吴明山问:“他敲了几下?”
李月清回道:“十二下。”
吴明山又问:“你确定?”
李月清咯咯笑道:“即便他的手法再快十倍百倍,我也照样能分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吴明山自言自语道:“十二下就是午夜时分。”
李月清兴奋地说:“真的要庆祝一下。”
吴明山问:“咋庆祝?”
李月清起身边走边说:“你等着,我去炒两个小菜,咱们小酌一杯。”
吴明山高兴了得,跟在她后面:“我来帮忙。”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