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委说:“老缪,从种种情况分析,依我看,组织上对肖家的一切忌讳莫深守口如瓶,说不定和这个冒冒失失闯回来的肖飞宇大有关联,需要慎重处理才行啊。”
缪区长点点头,低首沉思了一会,然后正起身板着脸严肃地说:“大家听好了,对肖飞宇之事,我强调几点,一是请张连长连夜赶回去,向你们团长汇报;二是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之前,我们地方上不打听、不过问、不插手此事;三是为了绝对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请周政委马上将我俩的卫兵安排到周妈家去;四是要绝对保密,这一点至关重要,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遵守执行。”
众人一头。
缪区长跟着说:“张连长,我的红鬃马拴在外面马棚里,脚力非常快,你骑它着走,天亮前务必赶回来把情况告诉我和周政委。”
张连长说:“放心吧缪区长,我这就走,天亮之前肯定赶回来。”
周政委说:“我去安排一下,你们继续开会。”
两人一边讲着一边作势起身。
便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借着烛光齐刷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手中捧着一件物事,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口。
缪区长问:“这位姑娘,你……”
刘子矜和先前一样也不答话,指头轻轻动了一下,激活手中暗器,一星寒光朝他喉结而去,
缪区长一句话还没讲完,身子就此僵住不动。
张连长已经认出了她,口中急道:“住手!”作势朝她扑去。
刘子矜不等他起得身来,手指头又一动。
张连长立刻定住了身形。
转瞬之间,屋里十多人全都中了她手中暗器。
刘子矜轻哼一声,飞身而去。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周妈用手使劲拍拍脑壳:“这是咋回事?往常我早就醒了。”
孙徳旺和李友明也喊夜里睡得太死。
肖飞宇去叫刘子矜时,被她假模假样一顿嚷:“人家还没睡醒哩,吵死人啦。”
肖飞宇说:“马上要去谈事,别睡了,快起来。”
刘子矜立即翻身跃起:“哎呀,我都忘了。”
周妈到鸡圈里捉老母鸡,任凭几人怎样阻拦都不行。
肖飞宇说:“算了算了,別弗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又道:“奶娘,你先忙着,我们去找一下张连长。”
周妈抱着老母鸡说:“好哇好哇,等你们回来,老母鸡汤氽面魚管饱。”
肖飞宇嗯了一声,带着刘子矜和两个新四军战士朝自己的家走去。
这时候,旭日初升万物复苏,空气清爽鸟儿欢唱,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几个人来到四合院前,孙徳旺抬头朝门口望了望,嘀咕了一声:“咦,哨兵哪去了?”
李友明朝里面高声喊道:“报告。”
院子里没有人应答。
肖飞宇说:“或许首长们夜里会开得太久了,还没有起床,咱们等一会儿。”
李友明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们连长精力充沛,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能到现在还不起来?”
孙徳旺跟着叫道:“报告,报告。”
院子里仍无声息。
刘子矜笑着说:“也许他们开过会就散了,里面根本没人。”
孙徳旺挠挠头皮,自言自语道:“这是咋回事?”
二人一起扯着嗓门又喊了几声,院子里面还是无人应答。
两人不禁有些心疑,相互对视了一下,一起取下身上长枪,将子弹推上膛,跟着打开保险。
孙徳旺抬脚踏着李友明肩膀腾地一下翻墙而入。
李友明仍牢牢守着他俩。
刘子矜将他枪口推开,说:“李大哥,小心一些,别走火伤人。”
李友明傻傻一笑,向后退了两步。
便在此时,猛听得院落里传来孙徳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李友明一听之下,又急又慌,用脚使劲踹门,可怎么也踹不开。
刘子矜故意问:“飞宇哥,里面发生了啥事?”
肖飞宇摇摇头:“我也不知。”
刘子矜假作紧张:“飞宇哥,我好害怕。”
肖飞宇心想,里面可能发生了重大变故。
见李友明始终撞不开门,情急之下,跨上一步,左手将他拉开,右手运力朝门中间推去。
只听“咔嚓”一下,里面门栓应声而断。
肖飞宇随即闪身进去。
李友明见着伸了伸舌头,与刘子矜一起随后跟进。
孙徳旺正在院落里边喊边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