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双手抱着她头嬉皮笑脸地说:“我的个小乖乖,真生气啦?给给给,老子给。”
文丽呀呀呀叫着使劲推开他,正要喘口气,却见他身后突然间冒出个人来,惊得叫了一声:“有鬼。”
疤脸一吓,骂道:“他娘的,叫啥叫?”
文丽脸色剧变,已哆哆嗦嗦讲不出话来了。
疤脸心里咯噔一下,扭过头去,见吴明山手里拿着把手枪,正笑眯眯朝自己比划着,猛地吃了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文丽猝不及防,一下从他怀中掉落下地,直跌得全身骨头差点散架,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躲在树丛中的李月清忍俊不禁,使劲捂住嘴。
吴明山嘿嘿地道:“快哄哄她呀。”
疤脸结结巴巴地说:“不敢不敢。”不由得两腿发抖全身打颤,都要倒下了。
吴明山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要不要老子一枪毙了你?”
疤脸不敢不从,连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他娘的,别嚎啦。”
文丽哭道:“大少年,我浑身疼得要命哪。”
疤脸急得直跺脚:“闭嘴闭嘴。再敢嚎一下,老子弄死你这个小贱人。”
文丽赶紧捂住嘴,眼泪鼻涕一起流到了手背上。
疤脸转过脸来点头哈腰拱着手说:“这位好汉,你要啥尽管开口,小的全部答应。”
吴明山枪口一摆:“你们两个,到车子那边去。”
疤脸立即拉着文丽跑了过去。
吴明山朝树林喊道:“月清,出来吧。”
待她跑过来时,便将手中的驳壳枪递给他,说:“那个秦三还没有回来,你四下里盯着些。”
李月清应了一声。
吴明山迅速弯腰拿起地上的一杆双筒猎枪,又拿过弹匣,取了几颗子弹压在里面,抬着朝两人晃来晃去地瞄准。
疤脸拽着文丽往下一跪:“好汉,爷爷,饶了我俩狗命吧?”
吴明山咂着嘴说:“真是把好枪。”又朝两人晃来晃去地瞄准。
疤脸裤裆已经让尿淋透了,哭道:“好汉爷爷,这里的一切全都送给你,外加五十根金条,您老人家行行好,饶了我俩的狗命吧。”
谁知他求饶的话刚讲完,只听吴明山那边砰的一声响。
疤脸立刻瘫倒了下去。
这砰的一声响却是从吴明山嘴里发出来的。
李月清从未见过如此好玩之事,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文丽朝她喊道:“大妹子,我们两个都是好人,你劝劝大哥,放了我俩吧?”
李月清说:“只要你俩如实回答他的问话,我包你们没事。”
文丽点头如鸡啄米。
李月清便说:“明山哥,你问吧。”说完扭头朝四下里张望。
吴明山把枪往上抬了抬:“起来吧。”
疤脸双手使劲晃荡:“不不不,我们还是跪着舒服。”
李月清又忍俊不禁,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吴明山两眼一瞪:“老子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那么多费话?”
疤脸又一吓,赶忙起身,谁知两腿打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文丽使劲拽他。
吴明山绷着脸问:“叫啥名子?”
疤脸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大名叫万宏达,有个外号叫疤脸大少爷。这小娘们是小的相好,叫文丽。”
吴明山又问:“家住哪里?”
万宏达哆哆嗦嗦地说:“凤城城内万家庄。”
吴明山心中一喜,接着问:“家里做什么营生?”
文丽抢着说:“他家营生可多啦,有当铺、绸布店、粮行、旅馆……还有这儿的几座山地,真是富得流油哩”
吴明山点点头:“他家里还有何人,都干啥?”
文丽说:“他老子叫万世发,是凤城维持会会长兼商会会长,还有几个姐妹,都嫁出门了。”
吴明山又点点头:“晓得我俩是啥人吗?”
万宏达脱口而出:“山匪呀。”
李月清扭过头来:“你才是山匪哪。”
吴明山朝她摆摆手,对两人道:“我俩是新四军。”
万宏达一听这话,比遇着山匪还要害怕,禁不住又要往下瘫。
文丽使劲拽住他,陪着笑脸说:“原来你俩就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新四军呀。”
李月清怒道:“别套近乎。”
文丽壮着胆子说:“大哥大姐,我听说新四军纪律严格恩怨分明,从不乱杀无辜,我俩都是好人,你们可别瞎来哟。”
吴明山似笑非笑:“你俩真的都是好人吗?”
万宏达连声道:“如假包换、如假包换哪。”
“放屁。”吴明山枪口对着他,“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万宏达叫道:“新四军爷爷,只要饶了我俩狗命,你开啥价都行。”
便在这时,李月清叫了一声:“那个秦三来了。”
吴明山朝两人道:“你俩站到前面去,叫他过来。”